第 434 章·我是来追债的
“人联领袖，你这是...”
卡尔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抗拒！但他并没有将这杯酒给洒下去，刚才发颤的手也稳住了，更是双手将杯子护在中间，义正言辞道：“我必须纠正您的说法，联合公民联邦从来没有唯一的领袖，每一名联邦的领航者都是为联邦尽到了责任，深受考验的...”
“您您您真难听，叫我李悳就行。”李悳对卡尔的话有些不耐烦，“无所谓，领袖，元首，元帅，舵手，你们爱怎么叫是你们的事，所以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办，联邦的领航者卡尔？我们是平级，你的朋友都叫你卡尔，为了以后我们两边的和平相处，这个朋友果然还是非交不可...来，说说吧。”
“说什么？”
卡尔还想挣扎一下，他强调道：
“尊敬的人联领袖，泰拉向人联开战，并投入军队的事严重违反了联邦的精神，我和斯泰图阁下是坚决反对的，也对此表示决不能接受！请您放心，斯泰图总司令已经发动了军法护国！这是联邦先贤留下专门用来修正元老院可能的昏聩作为的，我向您保证，在斯泰图元帅的领导下我们一定能迅速平定本星系的战事，到时，联邦国境内一切反对战争争取和平的力量都将和我们一起，而我们将和人联站在一起！”
噗嗤，李悳笑了，笑得很快意，但卡尔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到时斯泰图将军挥师泰拉，重整联邦，接替元帅总位，人联和联邦将会是不可分割的盟友——我们并肩浴血的情谊，岂容质疑？所以斯泰图阁下才是联邦最适合，最需要的元首，希望人联也认识到这一点...”
“说得好啊，你作为政治家是很合格的，不能无视现实算什么政治？就是还不太完全，让我来补充一下完全版。”
李悳站起来，背着手在卡尔面前吟唱起来——
“我只能说我知道的地方，听好。”
“最初的开始，应该是第九舰队的远征时，你顺应了需要让最有竞争力的阿门罗上将领导远征，在判断必然失败的情况下配合情报的需求让阿门罗去死，但又让好友卡门有一个兜底的机会。此举，元老院的保守派失去了接任者，还让好友卡门立下大功。”
“初次联合时，你私下联络伶舟子兰，向我们转手大量情报，让人联获得相对联邦的先决能力，但也因此在联邦事务上我们受到了你的影响。天域内你让奥利维亚放任战略参谋部的高官去死，在之后你更是让地面作战时瑞哥晚于特勤局赶到，令人联和特勤局火并交恶。”
“知道特勤局要对自己下手前，让艾薇儿转移卡门，给瑞哥留下违禁的武器和计划引导，然后派出精锐潜伏在外，一路救斯泰图，一路保下两支舰队的独立权。并将军情局主力潜伏进暗处，等待接应反攻。”
害死元帅接班人，害死大量泰拉高官，引保守派与人联交恶，卡尔·詹金斯，你处处埋线若非有长远规划，那未免——“有点太看不起我这个计算机脑袋了，你的目的一开始就是颠覆泰拉，对吧。”
“您在说什么呢？”卡尔大为不解，“且不说如此大逆不道的志向，这世上哪有如此精密还万无一失的计划？我唯一做的，只是保护自己的随机应变...”
“当然没有那么完美，证明这是你计划的恰恰是其中的磕磕绊绊，人算不如天算。”李悳给自己的杯子里再加两块冰，啧啧一声，“你没有想到保守派居然如此痛下杀手，你与他们交锋救下卡门时已晚，破坏中枢神经的病毒犹如绝症，这是保守派的报复，让你的努力几乎失去价值。”
冰冷的酒液一饮而尽，感官的享受一点都不能影响到男人的判断。
“你也没想到阿尔法居然那么强，点位之战几乎陷入绝境，外星人入侵天域几乎要了你的命，如果不是我们，你的好兄弟瑞哥，斯泰图这些你计划里关键的部分也就此终结，甚至更糟。”
“你更没有想到，外星人居然退得那么快，你的许多后续计划都来不及施展，联邦和人联的矛盾就激化了。你以退为进保留了一线生机，看似运筹，实则是悬在钢丝上苟延残喘，最后，依然是你没有想到的，我们人联的力量总是超出你的意料，是吧？”
李悳把杯子在桌上一放，现在的卡尔还是那副充满惊讶的面庞，牢牢地伪装着自己。“真是兵行险招啊，卡尔。如果人联舰队在绿洲全灭，如果你的特工草薙素子没有及时地救回斯泰图——你虽然有一系列的计划，但你到底不能让所有人都配合你的战略，其中的环节欠缺一点都会满盘皆输，但天不绝联邦，那些脆弱的部分，每一个都在外力的帮助下成功实现，让你如今站在了这里，距离你实现你的最终大计就差那么一两步了！”
告诉我，卡尔·詹金斯，抛开你的演技，你的矜持——“将数百万人，两个文明来作为棋盘与棋子，引动如此大的风云，并还成功——不管这个成功有几分运气在内。将这样一个人视为未来崭新联邦的真正领袖，我看没什么问题。”
气氛，格外地暧昧。卡尔双手握着酒杯，杯中的冰块都因为体温化去了大半。酒温应在零上几度，但他却全程握着好像根本不感觉难受，只是对着李悳保持着含蓄的笑容，对方说了这么多，他也不点头，只是好一会后摇了摇头。
“百年的暮气，联邦需要一个英雄来涤荡它的腐朽气息，就像凯撒之于共和国。”卡尔盯着杯子里自己的眼睛，如同询问自己的心灵，“这个英雄应该是众望所归，能够得到人民的支持，军队的信赖，是堂堂正正击败敌人站在世界的面前接受考验的——而不是隐于幕后，勾心斗角，玩弄阴谋诡计，害死无数生命却逍遥法外的人。感谢人联领袖的谬赞，那个英雄是斯泰图，但不是我。”
厅堂里安静了起来，只有李悳放在一边的雪茄在安静地燃烧。代理人，以及心智体们静默地站在远方的墙边成一排，黑衣人们看着这边，但他们毫无所谓，一点也不会感兴趣，就这样持续了一下后，李悳主动与卡尔再度碰杯。
“表面的东西只是个随意更换的包装，你应该和我一样明白这点。一个标杆当然能凝聚人心，但问题的关键在于，要拯救一个文明，需要的是方法而不是偶像...斯泰图，他与奥利维亚合作愉快，但我为什么要觉得他比刚死在我家门口的伊恩元帅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伊恩...嗯？
卡尔抬起头来，迎上的是李悳戏谑的表情。他需要时间去思考，但李悳不给：“英雄？文明不需要英雄，只需要能告诉他们怎么做的人，这样的人应该能用一切办法让人们去走上正确的道路。即便充满痛苦，仇恨，血泪，哪怕人们痛骂他，唾弃他，诅咒他，但却违抗不了大势地被逼着走，让文明走上正道...这种人，才是国家需要的领袖，他隐忍，能够背负恶名，能够忍受质疑但意志依然坚定，更重要的是，他有将自己都算计在内做牺牲的决心。”
李悳喝了口酒，啧啧一声：“斯泰图？英雄？他若是有能力改变联邦，他人生的前五十年就该去做了。强尼·瑞哥？是个好兵，仅此而已。卡门·伊班尼兹？如果她能不那么只在乎个人感受，我会给她再加一分。而他们都将会是英雄，你推上去的英雄，就像你决定谁该死一样，我这么说可能不太好听，把他们都当做工具吧，实现你目的的工具。”
“让斯泰图去团结大众，作为一面旗帜铲除反对者。让卡门去统领海军，平定叛乱，再将瑞哥送去最激烈的战场，发挥所长。而你，去把握联邦的方向舵，后两个是你的朋友一定对你鼎力支持，你便有了军权，而斯泰图——他和你现在大概目标一致，但如果他不可靠，铲除他，我认为你在合适的时候应该大权独揽，泰拉联邦这么大一艘船需要一个有决心的船长，而人联需要有一个有能力的盟友，所以非你莫属。”
卡尔，动摇了一下，但他还是很坚定的说道：“我已经表达过了，人联领袖...”
啪！钻石酒杯拍在茶几上，声音震撼心灵！让卡尔的精神都为之一散，就像大风吹过的蜡烛，而在这一瞬间，眼前的世界都好像冻结了一番，组成它的景色在瞬间动摇——
“我可不是在争取你的意见，卡尔·詹金斯！”
这个面色温和的青年那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他那和卡尔差不多的身材此刻在眼前却好似一片星空般宽广。轰隆！炸雷般的声音响彻脑海，把卡尔脑子里的诸多念想轰的飞灰湮灭。
“我说你是联邦的领袖，你就是！不是，你也必须是！难道你以为算计人联就可以什么代价都不付出，就这么逃掉我的账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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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站了起来，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抗拒！但他并没有将这杯酒给洒下去，刚才发颤的手也稳住了，更是双手将杯子护在中间，义正言辞道：“我必须纠正您的说法，联合公民联邦从来没有唯一的领袖，每一名联邦的领航者都是为联邦尽到了责任，深受考验的...”
“您您您真难听，叫我李悳就行。”李悳对卡尔的话有些不耐烦，“无所谓，领袖，元首，元帅，舵手，你们爱怎么叫是你们的事，所以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办，联邦的领航者卡尔？我们是平级，你的朋友都叫你卡尔，为了以后我们两边的和平相处，这个朋友果然还是非交不可...来，说说吧。”
“说什么？”
卡尔还想挣扎一下，他强调道：
“尊敬的人联领袖，泰拉向人联开战，并投入军队的事严重违反了联邦的精神，我和斯泰图阁下是坚决反对的，也对此表示决不能接受！请您放心，斯泰图总司令已经发动了军法护国！这是联邦先贤留下专门用来修正元老院可能的昏聩作为的，我向您保证，在斯泰图元帅的领导下我们一定能迅速平定本星系的战事，到时，联邦国境内一切反对战争争取和平的力量都将和我们一起，而我们将和人联站在一起！”
噗嗤，李悳笑了，笑得很快意，但卡尔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到时斯泰图将军挥师泰拉，重整联邦，接替元帅总位，人联和联邦将会是不可分割的盟友——我们并肩浴血的情谊，岂容质疑？所以斯泰图阁下才是联邦最适合，最需要的元首，希望人联也认识到这一点...”
“说得好啊，你作为政治家是很合格的，不能无视现实算什么政治？就是还不太完全，让我来补充一下完全版。”
李悳站起来，背着手在卡尔面前吟唱起来——
“我只能说我知道的地方，听好。”
“最初的开始，应该是第九舰队的远征时，你顺应了需要让最有竞争力的阿门罗上将领导远征，在判断必然失败的情况下配合情报的需求让阿门罗去死，但又让好友卡门有一个兜底的机会。此举，元老院的保守派失去了接任者，还让好友卡门立下大功。”
“初次联合时，你私下联络伶舟子兰，向我们转手大量情报，让人联获得相对联邦的先决能力，但也因此在联邦事务上我们受到了你的影响。天域内你让奥利维亚放任战略参谋部的高官去死，在之后你更是让地面作战时瑞哥晚于特勤局赶到，令人联和特勤局火并交恶。”
“知道特勤局要对自己下手前，让艾薇儿转移卡门，给瑞哥留下违禁的武器和计划引导，然后派出精锐潜伏在外，一路救斯泰图，一路保下两支舰队的独立权。并将军情局主力潜伏进暗处，等待接应反攻。”
害死元帅接班人，害死大量泰拉高官，引保守派与人联交恶，卡尔·詹金斯，你处处埋线若非有长远规划，那未免——“有点太看不起我这个计算机脑袋了，你的目的一开始就是颠覆泰拉，对吧。”
“您在说什么呢？”卡尔大为不解，“且不说如此大逆不道的志向，这世上哪有如此精密还万无一失的计划？我唯一做的，只是保护自己的随机应变...”
“当然没有那么完美，证明这是你计划的恰恰是其中的磕磕绊绊，人算不如天算。”李悳给自己的杯子里再加两块冰，啧啧一声，“你没有想到保守派居然如此痛下杀手，你与他们交锋救下卡门时已晚，破坏中枢神经的病毒犹如绝症，这是保守派的报复，让你的努力几乎失去价值。”
冰冷的酒液一饮而尽，感官的享受一点都不能影响到男人的判断。
“你也没想到阿尔法居然那么强，点位之战几乎陷入绝境，外星人入侵天域几乎要了你的命，如果不是我们，你的好兄弟瑞哥，斯泰图这些你计划里关键的部分也就此终结，甚至更糟。”
“你更没有想到，外星人居然退得那么快，你的许多后续计划都来不及施展，联邦和人联的矛盾就激化了。你以退为进保留了一线生机，看似运筹，实则是悬在钢丝上苟延残喘，最后，依然是你没有想到的，我们人联的力量总是超出你的意料，是吧？”
李悳把杯子在桌上一放，现在的卡尔还是那副充满惊讶的面庞，牢牢地伪装着自己。“真是兵行险招啊，卡尔。如果人联舰队在绿洲全灭，如果你的特工草薙素子没有及时地救回斯泰图——你虽然有一系列的计划，但你到底不能让所有人都配合你的战略，其中的环节欠缺一点都会满盘皆输，但天不绝联邦，那些脆弱的部分，每一个都在外力的帮助下成功实现，让你如今站在了这里，距离你实现你的最终大计就差那么一两步了！”
告诉我，卡尔·詹金斯，抛开你的演技，你的矜持——“将数百万人，两个文明来作为棋盘与棋子，引动如此大的风云，并还成功——不管这个成功有几分运气在内。将这样一个人视为未来崭新联邦的真正领袖，我看没什么问题。”
气氛，格外地暧昧。卡尔双手握着酒杯，杯中的冰块都因为体温化去了大半。酒温应在零上几度，但他却全程握着好像根本不感觉难受，只是对着李悳保持着含蓄的笑容，对方说了这么多，他也不点头，只是好一会后摇了摇头。
“百年的暮气，联邦需要一个英雄来涤荡它的腐朽气息，就像凯撒之于共和国。”卡尔盯着杯子里自己的眼睛，如同询问自己的心灵，“这个英雄应该是众望所归，能够得到人民的支持，军队的信赖，是堂堂正正击败敌人站在世界的面前接受考验的——而不是隐于幕后，勾心斗角，玩弄阴谋诡计，害死无数生命却逍遥法外的人。感谢人联领袖的谬赞，那个英雄是斯泰图，但不是我。”
厅堂里安静了起来，只有李悳放在一边的雪茄在安静地燃烧。代理人，以及心智体们静默地站在远方的墙边成一排，黑衣人们看着这边，但他们毫无所谓，一点也不会感兴趣，就这样持续了一下后，李悳主动与卡尔再度碰杯。
“表面的东西只是个随意更换的包装，你应该和我一样明白这点。一个标杆当然能凝聚人心，但问题的关键在于，要拯救一个文明，需要的是方法而不是偶像...斯泰图，他与奥利维亚合作愉快，但我为什么要觉得他比刚死在我家门口的伊恩元帅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伊恩...嗯？
卡尔抬起头来，迎上的是李悳戏谑的表情。他需要时间去思考，但李悳不给：“英雄？文明不需要英雄，只需要能告诉他们怎么做的人，这样的人应该能用一切办法让人们去走上正确的道路。即便充满痛苦，仇恨，血泪，哪怕人们痛骂他，唾弃他，诅咒他，但却违抗不了大势地被逼着走，让文明走上正道...这种人，才是国家需要的领袖，他隐忍，能够背负恶名，能够忍受质疑但意志依然坚定，更重要的是，他有将自己都算计在内做牺牲的决心。”
李悳喝了口酒，啧啧一声：“斯泰图？英雄？他若是有能力改变联邦，他人生的前五十年就该去做了。强尼·瑞哥？是个好兵，仅此而已。卡门·伊班尼兹？如果她能不那么只在乎个人感受，我会给她再加一分。而他们都将会是英雄，你推上去的英雄，就像你决定谁该死一样，我这么说可能不太好听，把他们都当做工具吧，实现你目的的工具。”
“让斯泰图去团结大众，作为一面旗帜铲除反对者。让卡门去统领海军，平定叛乱，再将瑞哥送去最激烈的战场，发挥所长。而你，去把握联邦的方向舵，后两个是你的朋友一定对你鼎力支持，你便有了军权，而斯泰图——他和你现在大概目标一致，但如果他不可靠，铲除他，我认为你在合适的时候应该大权独揽，泰拉联邦这么大一艘船需要一个有决心的船长，而人联需要有一个有能力的盟友，所以非你莫属。”
卡尔，动摇了一下，但他还是很坚定的说道：“我已经表达过了，人联领袖...”
啪！钻石酒杯拍在茶几上，声音震撼心灵！让卡尔的精神都为之一散，就像大风吹过的蜡烛，而在这一瞬间，眼前的世界都好像冻结了一番，组成它的景色在瞬间动摇——
“我可不是在争取你的意见，卡尔·詹金斯！”
这个面色温和的青年那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他那和卡尔差不多的身材此刻在眼前却好似一片星空般宽广。轰隆！炸雷般的声音响彻脑海，把卡尔脑子里的诸多念想轰的飞灰湮灭。
“我说你是联邦的领袖，你就是！不是，你也必须是！难道你以为算计人联就可以什么代价都不付出，就这么逃掉我的账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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