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死者苏生?_人联荣光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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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死者苏生?

  当中继卫星将无人机的抓拍图传输到永恒之城控制中心前,李徳尚在空间站视察工作——这是他职责所在,给在空间站工作的七百多名工程师和科学工作者带去议会的致意,给那些执勤超过三个月的人员安排了回地表的航天飞机班次,并鼓励他们在今后的工作里继续努力。就像观光旅游一样,同时还有心穿上带有喷射背包宇航服出舱活动,进行对永恒之城第三层环带的建造工作。

  这座永久型太空城在某些程度上参考过旧gdi的费城,但它怀有更多的秘密——七百名工作人员只是表面,这座装载了聚变离子发电机的太空要塞控制着全部的轨道防御系统,而驻防的工作被他交给了黑手——这群对自己最忠诚的士兵来执行。就像传言中所有的政府都有秘密的军事计划一样,李徳将所有“不适合”在地表进行的工作搬到了太空站内部的一个秘密空间,那是环带的居民所不知道的“零层”区域,有关生物电子改造的“拉撒路计划”还在紧张地进行中。

  值此月球前进基地一周年,自己所做的行为也不过是让镜头表现给人群观看的表演。这或许不太坦诚,但一切都是有必要的,因此就算对未来有担忧,但就像自己并不认为马上就会爆发与外敌的战争一样,人类最大的威胁总是来自内部的背叛——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他人是生存的第一法则,就算李徳不做,守望者也会这么做的。

  于是在出舱活动的同时,他已经将意识由义体转移到太空城主轴的下层区域内部,当他附身于零层区域的监视系统时,入眼的是一间略显狭小,但五脏俱全的实验室。

  这里行走着零零星星的破坏者工程师,它们掌控着这里的一切,在走廊两侧陈列着注满人工羊水的培养皿,里面有或残缺,或完整的人类躯体,还有一些培养皿里只有一个个插着电极的大脑,如果只是用肉眼观察,那么这里毫无疑问是个丧心病狂的残酷地方。

  但不问缘由只看表面就是耍流氓,这里看起来恶心但其实没有一个是受害者,相反,这个计划是在救他们的命!而对于奥利维亚来说,这里的一切令她感到熟悉,曾经的她在被复活前也处在这样的状态中。

  “拉撒路计划...用来填补我们军事力量短缺的高级生化技术研究,这十年来进展不可谓不缓慢。”

  李徳的意识与奥利维亚交谈着,话语中充满了感慨,而后者同样在通过监视器观看着培养皿上的标志,挨个的数着,默念着那些身躯原本主人的名字——将军记得自己手下所有士兵的名字,更记得他们是因何而牺牲。

  “埃里森·塔兰,耶格,王辰,陇右森之介...如果迈尔斯知道自己在欧顿市战死的导师和战友被回收的遗体在这,恐怕会不顾一切参与实验,以求他们的复活吧!”

  奥利维亚如此说道,在拯救锡拉的战争中黑手的战死者也不在少数,尽管议会竭尽全力降低伤亡,但战争就是战争,牺牲就是牺牲,不管多么崇高也不如渺小地活着。更何况对于兵力极为有限的黑手来说,减员一百人就等于削弱了二十分之一的战斗力,李徳一直希望能找到弥补这份损失的办法。

  复活——这看起来天方夜谭,但李徳面前就有个真实的例子。奥利维亚将军在二次泰伯利亚战争中因为伊蕾娜的死选择饮弹自尽,而她的遗体被凯恩收容,通过未知的科技不仅修复了破损的大脑,更加唤醒了意识。这简直超越了李徳一切的认知,可是现实是,奥利维亚和伊蕾娜都被凯恩救活了,并便宜了自己,这让李徳为自己不如凯恩而感到愤恨不已。

  这个高纬度生物到底用了什么法术?凯恩,这个令李徳痛恨却无力的存在,他不仅能让死者苏生,更对自己是个穿越者的秘密了如指掌。李徳永远不会忘记自己被他戏耍后一脚踹进零之领域的耻辱,但自己更应该庆幸自己摆脱了他的掌握,有能力开启自己的时代。

  李徳也在研究死者苏生,这不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比凯恩差,也是现实的需要。大脑是个特殊的存在,人的自我意识很像是由一连串在大脑这个硬件里活动的神经电信号借由脑部运算产生的输出结果。那么,通过保存完好的大脑并施以外部刺激让电信号重新激发,激活“硬件组织”的工作并串联起脑皮层的神经突触,诞生一个继承原本大脑主人一切记忆的意识体,是否就是原本死者的复活呢?

  李徳无法判断,这个问题比起科学可能更像是个哲学的“忒修斯之船”——人的存在,究竟是大脑本身,还是那串活跃的电子脉冲,或者之上真的有所谓的灵魂?如果是前两者任何一方,那人类比起电脑真的是更加高等的存在吗?

  这事关人类存在本身的定义,更有可能颠覆一切伦理道德观,放在旧世界尝试这样的研究毫无疑问会被千夫所指。可是人联想要永存,李徳想要让人类升华为自己这样不朽的存在这个坎就必须跨越过去,拉撒路计划就再也不是个简单的军事工程,而是进化之路。实践是要先于理论的,而他此次前来视察,就是因为计划有了一些...难以称之为成功的突破。

  “信号接入中...正在与四十八号实验体建立电子脑连接,准备共享意识空间。”

  通过管线,一台插满电极的缸中之脑上亮起了红灯,一连串细微的电子脉冲被物理监测所记录并传导进一台服务器里——这是一台用来模拟外部环境刺激的“赛博空间”服务器,它能让这颗大脑感觉自己还身躯完整地活在一个世界中,李徳也能与服务器连接达到与实验体面对面地对话。

  感觉就像是通过了一扇闪光的大门,与自己的量子矩阵不同的是,李徳感觉进入了一个由二进制代码组成的城市之中,点和像素阵列的世界与量子矩阵相比显得原始,但他确实看见了在这个虚拟世界里一个默然站立的男子。

  李徳看着他,他也看着自己,在赛博空间里,时间的流速因为服务器的计算力显得缓慢,他们就这样互相观察着对方,直到对方似乎清醒了过来,向李徳鞠躬致意。

  “请原谅...领袖,我一直在搜索我原本的记忆。”对方缓慢地说道,“我的脑子太久没有使用,太过迟钝了。”

  “实验体四十八号,看来,你确实是活过来了?你还记得你的名字吗?”

  李徳试探性地问道,如同做一场图灵测试。对方还在回忆自己的记忆,这让他想起了实验的报告——几乎所有受损的大脑对外界刺激不为所动,少数保存完好的大脑在刺激后确实恢复了部分功能,可是和植物人一样,思考区域和记忆组织依旧没有被激活,活着却如同活死人。

  实验室一直在尝试彻底唤醒他们,就像植物人的亲属在床头的呼喊不断施加物理刺激,这已经不像是井然有序的科学,而像是碰运气的尝试了。十年,重复的工作一刻不停,相关的研究始终停滞不前。

  但奇迹发生了,其中一个实验体回应了呼唤,他醒了过来,而原本停止工作的大脑也渐渐复述,并在外界帮助下加速了这个过程——这是件好事,但议会依然不清楚其中的原理。

  恩斯格对此愤然,虽然有了新的方向但他拒绝将此事称之为成功,他的看法相当激烈:“无法被理解的奇迹是对科学的侮辱!不能进行重复实验的巧合和信徒的祈祷有何区别?”

  但李徳更看重此事的现实意义,实验体四十八号极有可能是自己升华计划的一个里程碑,不过对方目前似乎没有这样的理解,面对李徳的问题,他再一次陷入苦恼。

  “我...死了?或者是,原本的我,弗拉基米尔死了?我记得所有的一切,我战斗,我战死,可是我对这一切感觉如此遥远,我就像个旁观者,似乎没有真正参与他的一生。”

  说着,四十八号看像李徳:“领袖,我不确定...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他,可我再也不记得其他的事。”

  不过,对方依然庄重地向李徳行礼道:“请给我个任务吧,我无法给您答案,但我已经准备好为您效忠了!”

  李徳一愣,好一会才恢复正常,他意识到了一些东西,但还只是猜想,他不能表现出来——

  “过往是记忆的奴隶。”

  他如此说道,伸手扶起了四十八号,鼓励道:“你就是你,你是我的子民,追随我,信任我,其他的都不重要。”

  不管你究竟是复活的弗拉基米尔,还是我们造出来继承弗拉基米尔的新生命体,我将一视同仁。不是因为我仁慈,而是因为你的存在本身为我们的计划证明了一些谜团,让我对我自己的存在有了新的认识。

  “我会给你一具新的身体,让你离开这个空间,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于这个世界。”李徳如此说道,掩饰自己内心复杂的感情,当务之急是给这个可能的新存在归属感,收服他,而不是排斥他,给自己增加敌人。

  在妥当处置了四十八号后,李徳退出了赛博空间,正犹豫着怎么告诉奥利维亚自己这个新的发现时,一条警报却突然窜到自己面前。

  “恩斯格通告全体至高议会成员,考察失败,月面发现未知生命体,考察队正在遭受攻击,重复,考察队正在遭受攻击!”

  信号上传,一条视频图像展现在李徳面前,让他一瞬间就从四十八号实验体带来的思绪里挣脱出来,几乎要脱口而出——

  “虫子?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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