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新联邦历史补完计划
这些信息反向从边缘殖民地向中心传递，随着军情局支部的逐渐活跃，等核心星区那些投资了战争的公民与平民看到这些画面时，原本打算等事成之后再“解释”的泰拉元老院开始不得不面对纷至沓来的质疑——这绝非他们所能应对的局面，因为卡尔有条不紊地抛出这些一线情报，向不同区域和不同人提供最能伤害他们的信息。人如果期待落空，本身就会产生不可抑制的情绪，而如果是群体的期待落空，那将会是一场海啸。
整个联邦，都沸腾了起来，信息以超光速传递，四大星区12宫大半地区都出现舆论风暴，元老却迟迟拿不出有用的东西安抚人心——他们越是疯狂地进行信息管制，甚至局部的断网，只是让恐惧从线上发展到线下，进一步毁掉了社会的稳定！
元老们什么都知道，所以那段时间他们疯狂地向人联打电话——字面意思的，但据悉安雅议长把通讯器锁了起来，从未接听过。
后来我们知道，泰拉的元老院那段时光表现极为古怪，独裁官欧文什么都知道但什么都不说，每日的会议甚至还在讨论伊恩元帅的进军路线。前期他们只当伊恩的航行出现了延迟，但随着延迟超过一周后，普通的元老才开始发现不对劲。
公民大会终于开始质疑欧文，并将混乱联系起来感到了恐慌——欧文的封锁消息开始不起作用，他每日都在疲于应对愤怒的元老和公民，而此时泰拉的全部状况，都通过了泰拉的波塞冬集团传给了起义军。
是的，在向人联传递了伊恩入侵军消息后，波塞冬集团开始全面倒向新联邦。卡尔的下属，荒卷大辅在元老清除军情局时和部下躲避进了波塞冬总部，也是他们利用波塞冬在全联邦的电信系统发动舆论的。这些资本家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摆出了自己的立场，那就绝对的自私自利，恐惧当下扩张主义泰拉的他们能够找到人联，自然也能奇货可居地对起义军加大投资——伊戈不确定他们和斯泰图，和卡尔达成了什么约定，但，多半是个好价钱吧。
终于，在泰拉和联邦各繁华星区都人心跌宕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就在起义舰队修缮差不多完毕时，卡尔下令，遍布全联邦的情报网立即采取行动。起义军的飞船早就展开行动返回了这些地方，他们携带的信息将会是一把攻城锤，把泰拉最后的心防给轰成碎末。
根据后来从名为荒卷大辅的官员那里获得的情报显示，当伊恩元帅的舰队在人联的炮火下全军覆没，本人生死，全军投降的消息——包含了人联提供的战况信息，对俘虏的审讯，头像人员的自述，尤其是被炸成一百七十块的天域碎片镜头出现时——“就好像世界末日到来了一样”。
荒卷大辅如此形容，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泰拉公民社会出现了巨大的恐慌。第一步首先发生在金融市场上，联邦债务信用崩盘，用于筹措的战争经费一瞬间蒸发，引发的连锁效应在工商业界瘟疫一样蔓延，许多人一夜间破产，自杀人数一个小时就上升到五位数。这场耻辱性的大败也摧毁了居民的安全感，联邦政府虽然虽然采取了一系列管制措施，稳定人心，但大量船只开始逃离泰拉——许多船只装满了艺术品和实体资产，都是集合在地球的富人团体，他们要把财富转移到更偏远的地方，以免因接下来的备战而被征收。
这时，独裁官欧文总算是有了点领袖的模样，他严厉地处置动乱，并且将质疑自己的元老和公民团体用特勤局残酷处理掉。以相当程度的血腥大体稳定了环境，但是却将联邦一贯以来的公民平权彻底践踏。然后欧文开始动员泰拉，要求公民重新入伍组织泰拉保卫军，让天域进入战斗状态，并且立即要求各星区的海军向泰拉集合——远征带走了大部分的机动兵力，但驻留的兵力依然可观，在天域的保护下联邦依然有一战之力。
他打出了要和人联不死不休的口号，鼓动人民，认为伊恩的死恰好证明了人联的危险，联邦必须团结来应对人联的入侵——为此，他甚至下令，让北方防线的第二，第三舰队全军返航泰拉。
整个联邦都笼罩在恐怖的气氛中，南部星区最担心人联的报复，因此坚决反对舰队被调走，违抗了泰拉的命令。欧文撤掉了当地的总督，继任者依然拒绝履行，因此欧文下令特勤局采取行动，以彰显权威。但执行的特勤局部队在星区首府的大街上，被早已埋伏在这里的军情局特工用连环爆炸袭击，全军覆没——而此时，起义军的先锋舰队，由罗根少将带领的部队同步抵达了酒神星，规模浩大让驻防军队根本不敢轻举妄动，而且他们也不会动，因为罗根带来的就是他们本地的第九舰队！
“从这一刻开始，问题就不再是斯泰图的军法护国与元老院的矛盾，而是联邦各星区与泰拉的矛盾。”
伊恩如此评价道，联邦疆土庞大，远胜人联，因他们有近三百年的开发史。但联邦与人联不同，没有星门，且宜居星球（改造过的）也散布不均，航行和物流全都要靠远航船只。这就决定了无论如何联邦也不可能对殖民地如臂指使，并且就和联合地球一样，一定会实行将地方资源向内集中的方略以削减地方的发展，使他们依赖泰拉的产业和财富。
这种事情几乎是无解的，自人类有史以来。良性时，尚可相互依靠，恶性时便难以为继，即便人联也不能避免，只是方法和程度不同。客观的说，泰拉和星区的矛盾还远没到恶性的时候，但如今情况不同，罗根不仅带来了舰队，还带来了两个全新的消息震撼了当地人。
第一件事，就是斯泰图没有死，并且发动军法护国，要铲除不合格的泰拉元老院恢复秩序。因为如今的状况都是不合格不尽责的人站在高位，他们必须为此负责。
第二件事，就是侵略人联是错误的，人联本有权利反击。但斯泰图上将说服了人联这是联邦的内部事务，等到重整联邦后再给人联以答复，让人联放弃了舰队反攻的计划。
伊戈如此评价这段：“元老院渲染和人联的外部矛盾用以转移视线，而卡尔则打破表象，指出这是内部矛盾，消除了大众对外敌的恐惧，因此，也让斯泰图得到了民心，让他坐实了阻止外战的英雄身份。”
虽然这对人联很不公平，因为平白遭到入侵的我们就算反击到泰拉也是正当的。但保留这张牌可以换来更大的利益，并树立一种宽容的形象倒也不亏——回到历史，斯泰图的起义军并未立即前往泰拉，而是快速地向各个星区派出代表，结合军情局，波塞冬的舆论攻势，本就对伊恩的大败，内战等信息弄得精疲力尽，失望透顶的平民，公民乃至军队大部分都选择接受军法护国的理念，至少不将斯泰图视为敌人。
只有极少数泰拉影响力大的地区爆发了武装冲突，但面对真正的主力舰队毫无机会。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南部星区的三个行省都举起了军法护国的大旗，而西部天龙座选择置身事外，拒不响应任何一方，东部的星区最为繁华，恐惧战争的他们主动与斯泰图接洽，在获得了一系列的保证后也选择置身事外。
“因此，军法护国战争的基本盘就是南部星区对抗泰拉星区与北方星区——尤其是北方星区，那里的联邦一直在对抗名为阿拉奇的无脑生物，有着庞大的军团。如果那里的主力舰队南下配合天域，斯泰图的部队就将失去兵力优势。”
【很可惜，这些只是字面的。】亚里士多德如此评价，【斯泰图原本就是北方星区总司令，那里都是他的老部下，而卡门是北方星区的英雄，北方军没有因为泰拉对他们两位领导者下的黑手发动叛变，已经堪称忠义楷模了——接到泰拉的命令同时，斯泰图也发出了指令，北方舰队最终以防备阿拉奇虫事关人类存亡为由，拒绝调遣，断掉了元老院的妄想。】
阿拉奇虫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竟然要一国精锐主力严防死守，看来是比beta厉害，这算是联邦给这个降沉宇宙带来的威胁吗？人联应该加强对这方面情报的，必要时，主动接触一下。
“算是一件好事，至少现在我们得谢谢这个阿拉奇，让事情变得更简单了许多。护国军事行动因此只需要面对泰拉星系即可——我记得军方派遣了阿尔冯斯上校，布里吉斯中校等人随行，战斗是在12月几号打响的，有军方的内情报告吗？”
有，但不多，至少储光器上的大部分无法解码，依然属于军事机密。但公开的信息已然足够，因为当军法护国的火焰点亮于南方，争取到了各星区的中立后，对泰拉的全线进攻就正式开始了——
这是一场人联没有参与，但全程观看的战斗。战斗在腊月的九号爆发，此时的元老院调集了自己能够收拢的全部舰队力量，加上遗留的泰拉舰队兵力数量达到了起义军的百分之六十。但数量根本不重要，因为泰拉军的大部分战列舰全灭于人联，机动的轻舰群根本不可能打一场阵地战。
但泰拉没有失去希望，因为他们还有天域——人联军官团们看见天域时，那种震撼简直难以言表。就在地球和月球两端均有，采用大量的人造太空架构，短处数十公里，最长处算上连接的框架结构绵延千公里，伴随地球自转组成能守护地月轨道的钢铁星环！
制造这样的太空构造物要耗费多少资源简直不敢想象，可据说这些还是联邦在17年间修建完成的，这份工程实力彰显了一个文明的底蕴。天域是一个庞大的复合体，一整个轨道防御网络，比起人联要塞地球的“防御系统”无疑要醒目震撼得多，并且其上的武装天域人联早就见识过厉害了。一个标准的武装天域就是一个太空要塞，拥有舰队级别的火力，并且在整个系统里这种武装天域可是数以十记！
【这些耗费了十七年，将四个星区12宫行省的资源集合起来，打造的保卫泰拉的伟大防御绝非浪得虚名，仅仅是天域上的宙斯之雷数量就足以让护国军不敢靠近射程范围，但这样一个系统面对的第一个对手居然是联邦自己，这正是命运之于愚蠢者的表现，让没有德行的人掌握力量，最终只会加害己身。】亚里士多德如是评价，然后补充了一句，【而天域，将永远证明一点，静态的防御设施毫无价值。】当人联军官们从震惊里恢复后，立即发现这个防御设施在军事层面的不合理之处——天域是一系列火力要塞的集成，但除此之外，它还集合联邦的太空工业，上面有数量庞大的太空城，农场，生态仓，学校，仓库，港口等设施，证明其根本就不是绝对的军事建筑。这就让攻击天域成为了一件有利可图的事，因为这简直是在用自己的工厂民生来当肉盾，这不合理！
而更不合理的是，天域的武器配置。联邦的离子光束炮威力惊人已经领略过了，但这种武器和人联交火时展现的弊端在天域上一个不少，没有办法打击更远地方的敌人，因为它设计的目的本是为了击毁阿拉奇虫石——这也是个需要关注的情报。
因此，人联军官团向护国军提出了早就预备好的方案。在进入太阳系后，卡门将军率领的舰队并未立即对整个外太阳系进行了全面扫荡，重点是掐断了土星和木星圈和地球的运输往来，控制了殖民星泰坦和欧罗巴上的十亿人口，用于将这里作为补给基地。
泰拉联邦对太阳系进行了完备的开发，比联合地球更有效率，几乎绝大多数适宜星球都拥有永备城市定居点和太空城，通过环境改造用以容纳更多的人口。太阳系的民生保障水平相当不错，外出的部分军官在笔记里记录了当地人半军事化的生产生活，纪律如同呼吸一样自然，只是普遍来说，联邦居民的日常有些单调乏味，消费品也较少，商业活动似乎有些死板。
至少到来的护国军军纪良好，当地人虽满怀疑惑这一切，但在军法护国的大义下也并未抵触。少数的战斗爆发在小行星带，泰拉军依托一些军事基地进行深空布雷与游击战，但此时的护国军已经改装了人联的电控和火控系统，作战效能明显提升下，泰拉军或死或投降，仅仅八天，外太阳系就完全落入了手中。
【经过人联的痛击后，泰拉舰队已经没有足够的机动兵力主动作战，护国行动就好像填色块般，每到一处宣传理念争取支持即可。而同样，这也给泰拉以步步紧逼。】
“元老院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根据我的了解，这里是公民的大本营，是利益的所在，他们应当足够疯狂。”
【您说的很有道理，大使先生，但如果变不出战舰，疯狂是飞不出大气层的...事实上，根据数据，这个时间点泰拉上自己几乎就要打内战了。】
失去了外部资源的输入，泰拉优渥的生活急转直下。尽管地球并非没有自持能力，但民心激荡——“怎么说？”伊恩问道，这是个很好的社会学模型，他有着极大的兴趣。
对人联发动进攻，参与远征的泰拉军人大部分都来自地球的公民家庭，他们可没有全部战死，他们的家人至少想要知道人的音讯。对战争做出投资的富人和平民阶层希望拿回自己的损失，商人希望尽快停战恢复贸易和经济，而政治家——欧文或许依靠特勤局采取了强力手段稳住一时，但他的失败树立了无穷的敌人。
原本人们以为敌人是人联这个外敌时，尚可凝聚意志，可面对军法护国的“合理行动”，是否要保卫这一届元老就是另一个问题了。唯一支持欧文的一脉除了特勤局，就只有另外三位太空元帅和他们带领的泰拉海军，天域防御部队，因为正是他们全力支持欧文参战，如果战败被清洗他们根本跑不掉。
谋杀斯泰图这一点，就已经让他们没有退路可言。元老们还在坚持，希望能调回北方舰队并让西东参战，但护国军没有给他们时间。
第一步，根据人联的战术经验，护国军搭建起了自己的大型电磁加速炮——虽然远不如人联完善，但仿月神的“乌尔班”大炮将大量的实弹从十万公里外射向了天域，经过精密的计算，且连接上的天域根本不具备自我移动能力，只能徒劳承受这些炮弹的精准轰炸。这些可不是缓慢的陨石或虫石，超高速实弹无视防御猛击天域，纵然被防御也只是损失一块金属罢了。就这样连续轰炸了两天不间断，天域只能挨打不能还手，暴露了静态防御的极端劣势。
这期间，劝降不断，但死硬派还发动过一次主动攻击想要拆毁乌尔班，但出击部队轻而易举就被摧毁。之后，劝降无效后护国军立刻开始动用更多实弹展开第二步。
用低速度的实弹舰炮成千上万地展开射击！从几万公里开外发动猛攻，但却不是瞄准天域，炮弹也采用活性金属，而这样的效果便是，不久之后泰拉人民就能听到来自大气层上雷霆般的尖啸！活性金属与大气摩擦放出极为闪亮的光芒，所有炮弹都被大气磨损没有落地造成伤亡，但天空布满了可怖的伤痕，无论白天黑夜，这样可怕的情景让泰拉人第一次感受到了战争的恐怖，航班停止，人联离开大都市，政府开放避难所，社会秩序极大受到冲击，泰拉上支持军法护国的人——不论他们是不是一群野心家，都采取了自己的行动，进一步加大了混乱。
而太空里的乌尔班猛攻令武装天域破坏逐渐增加，日夜不停的攻击让守卫者疲惫至极。抓住这个机会，由强尼瑞哥将军带领的一支精锐无畏机甲以隐秘行动突入了核心天域——也就是有太空元帅的那一座。迅猛的行动令泰拉军猝不及防，最终以瑞哥俘虏这名太空元帅，守备部队停火结束。
天域的防御火力因此关闭，抓住机会的卡门舰队立即发动轨道争夺战，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已经士气全无的敌人击败。随后，泰拉的天空燃烧起了真正的火雨，数十万护国军陆战队士兵成建制登陆——他们没有遭到拦截，因为泰拉防御部队因为不愿遭到轨道轰炸选择关闭防空，甚至临阵倒戈加入护国军。
抵抗者寥寥，但仍然在北美爆发了大战，当地一支特勤局机动步兵团坚决捍卫战争议会，最终卡门以轨道轰炸整个军事基地全灭，受到激励的护国军展开了对全地球范围内的特勤局的清算，多地爆发残酷的战斗，许多特勤局部队即便投降也遭到杀害，最终是瑞哥阻止了这一失控的报复，他重组了联邦宪法卫队来恢复全球范围内的秩序，并将数千名特勤局俘虏关押起来。
这是统一战争后最大规模的一场对内军事行动，护国军控制了纽约的战争议会总部，逮捕了现有的八名太空元帅，然后还拿下了上海这个联邦政府的大脑，当然，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了日内瓦的公民大会，在那里支持护国军的公民早已经和支持元老的公民打成了一团，双方爆发巷战造成大量伤亡——联邦的尚武令人印象深刻。直到护国军赶来平息事态，并包围了公民大会。
【人联时间12月20日，联邦时间（略），以清理联邦腐败，洁净政治，改革环境，继承先贤意志的名义发起的这场军法护国运动，以领导者斯泰图上将亲自在公民大会与军队的欢迎下进入公民大厦，宣布以宪法赋予的权力全面废除元老院全部席位，在‘重新梳理政治脉络，改革社会，公民重拾荣誉和职责’前，暂时执行军政，并约定社会重归秩序后重启宪政，得到了来自四大星区的一致接受后，正式宣布结束。】
亚里士多德慷慨激扬地说道——好一个精彩的历史，尤其是你几乎亲历过它时，其中的每一个细节，跌宕之处都令人有无限的遐思。到这里，伊戈所不熟悉的那部分也都实现了补全，他从全息记录里看到了无数细节，实在感慨万千。
“这辛苦的一年，总算划上了一个句号。”他这么说道，但又摇摇头，“如果是童话，这也算是个幸福的结局，但不是。斯泰图得到他的权力了，他成为了新的大元帅，军政在手，那么，这个新联邦和旧联邦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我的数据无法支持我回答您这个问题，新联邦政府建立距离眼下不过半月时间，新的变化尚需观察。】
亚里士多德端正道。
“我只是...够了，今天到此为止吧。”
伊戈没有和一个vi计较，对方就是个聊天机器人而已，根本不是真正的ai。全息屏幕关闭，激光器开启探出，伊戈将储光器取下放回数据柜里，然后站在游轮的观景窗边，望着窗外的大片蓝光发愣。
他关心这些，仅仅是因为自己关心自己一手参与的星约联盟的建立而已。被刺杀的伤口虽然已经通过生物打印痊愈，但始终隐隐作痛——幻痛？不如说是心痛，人联完全理解自己的功劳，但伤愈的自己已经错失了三个月，在齐格弗里德阁下已经接手此事的当下，自己再前往联邦已经不再合适。
这是没办法的事，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眼下的工作也一样非常重要，星约联盟刚刚建立，正是拓展它的大好时间。在这个降沉宇宙人联需要更多的盟友。我们不可能总靠自己来应对一切威胁，战斗只会滋生更多的战斗，伊戈对此坚信不疑。过去一直是军队在保护人联，如今，也该到外交官们采取行动的时候了。
“第四地球啊...”
他沉思着，人联目前给出标号的地球有五，第一是muv主星，第二是特区主星，第三是要塞地球，第五是已经作为星约合作国的联合国。就这个第四一直不在公众的视野里，因为作为理事会规划已久的一个保留菜品，他们坚持等到外部局势都已经平静后再品尝他。
伊戈对这个文明做了一些功课，不过，由于没有展开接触情报很有限，但如果让他给这个文明找到一个标志性的东西，就像人联一贯的命名习惯。
“当地人已经舍弃了公元纪年，采用宇宙纪年来展现自己踏入星空的雄心，宇宙纪...缩写是，uc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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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联邦，都沸腾了起来，信息以超光速传递，四大星区12宫大半地区都出现舆论风暴，元老却迟迟拿不出有用的东西安抚人心——他们越是疯狂地进行信息管制，甚至局部的断网，只是让恐惧从线上发展到线下，进一步毁掉了社会的稳定！
元老们什么都知道，所以那段时间他们疯狂地向人联打电话——字面意思的，但据悉安雅议长把通讯器锁了起来，从未接听过。
后来我们知道，泰拉的元老院那段时光表现极为古怪，独裁官欧文什么都知道但什么都不说，每日的会议甚至还在讨论伊恩元帅的进军路线。前期他们只当伊恩的航行出现了延迟，但随着延迟超过一周后，普通的元老才开始发现不对劲。
公民大会终于开始质疑欧文，并将混乱联系起来感到了恐慌——欧文的封锁消息开始不起作用，他每日都在疲于应对愤怒的元老和公民，而此时泰拉的全部状况，都通过了泰拉的波塞冬集团传给了起义军。
是的，在向人联传递了伊恩入侵军消息后，波塞冬集团开始全面倒向新联邦。卡尔的下属，荒卷大辅在元老清除军情局时和部下躲避进了波塞冬总部，也是他们利用波塞冬在全联邦的电信系统发动舆论的。这些资本家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摆出了自己的立场，那就绝对的自私自利，恐惧当下扩张主义泰拉的他们能够找到人联，自然也能奇货可居地对起义军加大投资——伊戈不确定他们和斯泰图，和卡尔达成了什么约定，但，多半是个好价钱吧。
终于，在泰拉和联邦各繁华星区都人心跌宕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就在起义舰队修缮差不多完毕时，卡尔下令，遍布全联邦的情报网立即采取行动。起义军的飞船早就展开行动返回了这些地方，他们携带的信息将会是一把攻城锤，把泰拉最后的心防给轰成碎末。
根据后来从名为荒卷大辅的官员那里获得的情报显示，当伊恩元帅的舰队在人联的炮火下全军覆没，本人生死，全军投降的消息——包含了人联提供的战况信息，对俘虏的审讯，头像人员的自述，尤其是被炸成一百七十块的天域碎片镜头出现时——“就好像世界末日到来了一样”。
荒卷大辅如此形容，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泰拉公民社会出现了巨大的恐慌。第一步首先发生在金融市场上，联邦债务信用崩盘，用于筹措的战争经费一瞬间蒸发，引发的连锁效应在工商业界瘟疫一样蔓延，许多人一夜间破产，自杀人数一个小时就上升到五位数。这场耻辱性的大败也摧毁了居民的安全感，联邦政府虽然虽然采取了一系列管制措施，稳定人心，但大量船只开始逃离泰拉——许多船只装满了艺术品和实体资产，都是集合在地球的富人团体，他们要把财富转移到更偏远的地方，以免因接下来的备战而被征收。
这时，独裁官欧文总算是有了点领袖的模样，他严厉地处置动乱，并且将质疑自己的元老和公民团体用特勤局残酷处理掉。以相当程度的血腥大体稳定了环境，但是却将联邦一贯以来的公民平权彻底践踏。然后欧文开始动员泰拉，要求公民重新入伍组织泰拉保卫军，让天域进入战斗状态，并且立即要求各星区的海军向泰拉集合——远征带走了大部分的机动兵力，但驻留的兵力依然可观，在天域的保护下联邦依然有一战之力。
他打出了要和人联不死不休的口号，鼓动人民，认为伊恩的死恰好证明了人联的危险，联邦必须团结来应对人联的入侵——为此，他甚至下令，让北方防线的第二，第三舰队全军返航泰拉。
整个联邦都笼罩在恐怖的气氛中，南部星区最担心人联的报复，因此坚决反对舰队被调走，违抗了泰拉的命令。欧文撤掉了当地的总督，继任者依然拒绝履行，因此欧文下令特勤局采取行动，以彰显权威。但执行的特勤局部队在星区首府的大街上，被早已埋伏在这里的军情局特工用连环爆炸袭击，全军覆没——而此时，起义军的先锋舰队，由罗根少将带领的部队同步抵达了酒神星，规模浩大让驻防军队根本不敢轻举妄动，而且他们也不会动，因为罗根带来的就是他们本地的第九舰队！
“从这一刻开始，问题就不再是斯泰图的军法护国与元老院的矛盾，而是联邦各星区与泰拉的矛盾。”
伊恩如此评价道，联邦疆土庞大，远胜人联，因他们有近三百年的开发史。但联邦与人联不同，没有星门，且宜居星球（改造过的）也散布不均，航行和物流全都要靠远航船只。这就决定了无论如何联邦也不可能对殖民地如臂指使，并且就和联合地球一样，一定会实行将地方资源向内集中的方略以削减地方的发展，使他们依赖泰拉的产业和财富。
这种事情几乎是无解的，自人类有史以来。良性时，尚可相互依靠，恶性时便难以为继，即便人联也不能避免，只是方法和程度不同。客观的说，泰拉和星区的矛盾还远没到恶性的时候，但如今情况不同，罗根不仅带来了舰队，还带来了两个全新的消息震撼了当地人。
第一件事，就是斯泰图没有死，并且发动军法护国，要铲除不合格的泰拉元老院恢复秩序。因为如今的状况都是不合格不尽责的人站在高位，他们必须为此负责。
第二件事，就是侵略人联是错误的，人联本有权利反击。但斯泰图上将说服了人联这是联邦的内部事务，等到重整联邦后再给人联以答复，让人联放弃了舰队反攻的计划。
伊戈如此评价这段：“元老院渲染和人联的外部矛盾用以转移视线，而卡尔则打破表象，指出这是内部矛盾，消除了大众对外敌的恐惧，因此，也让斯泰图得到了民心，让他坐实了阻止外战的英雄身份。”
虽然这对人联很不公平，因为平白遭到入侵的我们就算反击到泰拉也是正当的。但保留这张牌可以换来更大的利益，并树立一种宽容的形象倒也不亏——回到历史，斯泰图的起义军并未立即前往泰拉，而是快速地向各个星区派出代表，结合军情局，波塞冬的舆论攻势，本就对伊恩的大败，内战等信息弄得精疲力尽，失望透顶的平民，公民乃至军队大部分都选择接受军法护国的理念，至少不将斯泰图视为敌人。
只有极少数泰拉影响力大的地区爆发了武装冲突，但面对真正的主力舰队毫无机会。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南部星区的三个行省都举起了军法护国的大旗，而西部天龙座选择置身事外，拒不响应任何一方，东部的星区最为繁华，恐惧战争的他们主动与斯泰图接洽，在获得了一系列的保证后也选择置身事外。
“因此，军法护国战争的基本盘就是南部星区对抗泰拉星区与北方星区——尤其是北方星区，那里的联邦一直在对抗名为阿拉奇的无脑生物，有着庞大的军团。如果那里的主力舰队南下配合天域，斯泰图的部队就将失去兵力优势。”
【很可惜，这些只是字面的。】亚里士多德如此评价，【斯泰图原本就是北方星区总司令，那里都是他的老部下，而卡门是北方星区的英雄，北方军没有因为泰拉对他们两位领导者下的黑手发动叛变，已经堪称忠义楷模了——接到泰拉的命令同时，斯泰图也发出了指令，北方舰队最终以防备阿拉奇虫事关人类存亡为由，拒绝调遣，断掉了元老院的妄想。】
阿拉奇虫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竟然要一国精锐主力严防死守，看来是比beta厉害，这算是联邦给这个降沉宇宙带来的威胁吗？人联应该加强对这方面情报的，必要时，主动接触一下。
“算是一件好事，至少现在我们得谢谢这个阿拉奇，让事情变得更简单了许多。护国军事行动因此只需要面对泰拉星系即可——我记得军方派遣了阿尔冯斯上校，布里吉斯中校等人随行，战斗是在12月几号打响的，有军方的内情报告吗？”
有，但不多，至少储光器上的大部分无法解码，依然属于军事机密。但公开的信息已然足够，因为当军法护国的火焰点亮于南方，争取到了各星区的中立后，对泰拉的全线进攻就正式开始了——
这是一场人联没有参与，但全程观看的战斗。战斗在腊月的九号爆发，此时的元老院调集了自己能够收拢的全部舰队力量，加上遗留的泰拉舰队兵力数量达到了起义军的百分之六十。但数量根本不重要，因为泰拉军的大部分战列舰全灭于人联，机动的轻舰群根本不可能打一场阵地战。
但泰拉没有失去希望，因为他们还有天域——人联军官团们看见天域时，那种震撼简直难以言表。就在地球和月球两端均有，采用大量的人造太空架构，短处数十公里，最长处算上连接的框架结构绵延千公里，伴随地球自转组成能守护地月轨道的钢铁星环！
制造这样的太空构造物要耗费多少资源简直不敢想象，可据说这些还是联邦在17年间修建完成的，这份工程实力彰显了一个文明的底蕴。天域是一个庞大的复合体，一整个轨道防御网络，比起人联要塞地球的“防御系统”无疑要醒目震撼得多，并且其上的武装天域人联早就见识过厉害了。一个标准的武装天域就是一个太空要塞，拥有舰队级别的火力，并且在整个系统里这种武装天域可是数以十记！
【这些耗费了十七年，将四个星区12宫行省的资源集合起来，打造的保卫泰拉的伟大防御绝非浪得虚名，仅仅是天域上的宙斯之雷数量就足以让护国军不敢靠近射程范围，但这样一个系统面对的第一个对手居然是联邦自己，这正是命运之于愚蠢者的表现，让没有德行的人掌握力量，最终只会加害己身。】亚里士多德如是评价，然后补充了一句，【而天域，将永远证明一点，静态的防御设施毫无价值。】当人联军官们从震惊里恢复后，立即发现这个防御设施在军事层面的不合理之处——天域是一系列火力要塞的集成，但除此之外，它还集合联邦的太空工业，上面有数量庞大的太空城，农场，生态仓，学校，仓库，港口等设施，证明其根本就不是绝对的军事建筑。这就让攻击天域成为了一件有利可图的事，因为这简直是在用自己的工厂民生来当肉盾，这不合理！
而更不合理的是，天域的武器配置。联邦的离子光束炮威力惊人已经领略过了，但这种武器和人联交火时展现的弊端在天域上一个不少，没有办法打击更远地方的敌人，因为它设计的目的本是为了击毁阿拉奇虫石——这也是个需要关注的情报。
因此，人联军官团向护国军提出了早就预备好的方案。在进入太阳系后，卡门将军率领的舰队并未立即对整个外太阳系进行了全面扫荡，重点是掐断了土星和木星圈和地球的运输往来，控制了殖民星泰坦和欧罗巴上的十亿人口，用于将这里作为补给基地。
泰拉联邦对太阳系进行了完备的开发，比联合地球更有效率，几乎绝大多数适宜星球都拥有永备城市定居点和太空城，通过环境改造用以容纳更多的人口。太阳系的民生保障水平相当不错，外出的部分军官在笔记里记录了当地人半军事化的生产生活，纪律如同呼吸一样自然，只是普遍来说，联邦居民的日常有些单调乏味，消费品也较少，商业活动似乎有些死板。
至少到来的护国军军纪良好，当地人虽满怀疑惑这一切，但在军法护国的大义下也并未抵触。少数的战斗爆发在小行星带，泰拉军依托一些军事基地进行深空布雷与游击战，但此时的护国军已经改装了人联的电控和火控系统，作战效能明显提升下，泰拉军或死或投降，仅仅八天，外太阳系就完全落入了手中。
【经过人联的痛击后，泰拉舰队已经没有足够的机动兵力主动作战，护国行动就好像填色块般，每到一处宣传理念争取支持即可。而同样，这也给泰拉以步步紧逼。】
“元老院不可能什么都不做，根据我的了解，这里是公民的大本营，是利益的所在，他们应当足够疯狂。”
【您说的很有道理，大使先生，但如果变不出战舰，疯狂是飞不出大气层的...事实上，根据数据，这个时间点泰拉上自己几乎就要打内战了。】
失去了外部资源的输入，泰拉优渥的生活急转直下。尽管地球并非没有自持能力，但民心激荡——“怎么说？”伊恩问道，这是个很好的社会学模型，他有着极大的兴趣。
对人联发动进攻，参与远征的泰拉军人大部分都来自地球的公民家庭，他们可没有全部战死，他们的家人至少想要知道人的音讯。对战争做出投资的富人和平民阶层希望拿回自己的损失，商人希望尽快停战恢复贸易和经济，而政治家——欧文或许依靠特勤局采取了强力手段稳住一时，但他的失败树立了无穷的敌人。
原本人们以为敌人是人联这个外敌时，尚可凝聚意志，可面对军法护国的“合理行动”，是否要保卫这一届元老就是另一个问题了。唯一支持欧文的一脉除了特勤局，就只有另外三位太空元帅和他们带领的泰拉海军，天域防御部队，因为正是他们全力支持欧文参战，如果战败被清洗他们根本跑不掉。
谋杀斯泰图这一点，就已经让他们没有退路可言。元老们还在坚持，希望能调回北方舰队并让西东参战，但护国军没有给他们时间。
第一步，根据人联的战术经验，护国军搭建起了自己的大型电磁加速炮——虽然远不如人联完善，但仿月神的“乌尔班”大炮将大量的实弹从十万公里外射向了天域，经过精密的计算，且连接上的天域根本不具备自我移动能力，只能徒劳承受这些炮弹的精准轰炸。这些可不是缓慢的陨石或虫石，超高速实弹无视防御猛击天域，纵然被防御也只是损失一块金属罢了。就这样连续轰炸了两天不间断，天域只能挨打不能还手，暴露了静态防御的极端劣势。
这期间，劝降不断，但死硬派还发动过一次主动攻击想要拆毁乌尔班，但出击部队轻而易举就被摧毁。之后，劝降无效后护国军立刻开始动用更多实弹展开第二步。
用低速度的实弹舰炮成千上万地展开射击！从几万公里开外发动猛攻，但却不是瞄准天域，炮弹也采用活性金属，而这样的效果便是，不久之后泰拉人民就能听到来自大气层上雷霆般的尖啸！活性金属与大气摩擦放出极为闪亮的光芒，所有炮弹都被大气磨损没有落地造成伤亡，但天空布满了可怖的伤痕，无论白天黑夜，这样可怕的情景让泰拉人第一次感受到了战争的恐怖，航班停止，人联离开大都市，政府开放避难所，社会秩序极大受到冲击，泰拉上支持军法护国的人——不论他们是不是一群野心家，都采取了自己的行动，进一步加大了混乱。
而太空里的乌尔班猛攻令武装天域破坏逐渐增加，日夜不停的攻击让守卫者疲惫至极。抓住这个机会，由强尼瑞哥将军带领的一支精锐无畏机甲以隐秘行动突入了核心天域——也就是有太空元帅的那一座。迅猛的行动令泰拉军猝不及防，最终以瑞哥俘虏这名太空元帅，守备部队停火结束。
天域的防御火力因此关闭，抓住机会的卡门舰队立即发动轨道争夺战，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已经士气全无的敌人击败。随后，泰拉的天空燃烧起了真正的火雨，数十万护国军陆战队士兵成建制登陆——他们没有遭到拦截，因为泰拉防御部队因为不愿遭到轨道轰炸选择关闭防空，甚至临阵倒戈加入护国军。
抵抗者寥寥，但仍然在北美爆发了大战，当地一支特勤局机动步兵团坚决捍卫战争议会，最终卡门以轨道轰炸整个军事基地全灭，受到激励的护国军展开了对全地球范围内的特勤局的清算，多地爆发残酷的战斗，许多特勤局部队即便投降也遭到杀害，最终是瑞哥阻止了这一失控的报复，他重组了联邦宪法卫队来恢复全球范围内的秩序，并将数千名特勤局俘虏关押起来。
这是统一战争后最大规模的一场对内军事行动，护国军控制了纽约的战争议会总部，逮捕了现有的八名太空元帅，然后还拿下了上海这个联邦政府的大脑，当然，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了日内瓦的公民大会，在那里支持护国军的公民早已经和支持元老的公民打成了一团，双方爆发巷战造成大量伤亡——联邦的尚武令人印象深刻。直到护国军赶来平息事态，并包围了公民大会。
【人联时间12月20日，联邦时间（略），以清理联邦腐败，洁净政治，改革环境，继承先贤意志的名义发起的这场军法护国运动，以领导者斯泰图上将亲自在公民大会与军队的欢迎下进入公民大厦，宣布以宪法赋予的权力全面废除元老院全部席位，在‘重新梳理政治脉络，改革社会，公民重拾荣誉和职责’前，暂时执行军政，并约定社会重归秩序后重启宪政，得到了来自四大星区的一致接受后，正式宣布结束。】
亚里士多德慷慨激扬地说道——好一个精彩的历史，尤其是你几乎亲历过它时，其中的每一个细节，跌宕之处都令人有无限的遐思。到这里，伊戈所不熟悉的那部分也都实现了补全，他从全息记录里看到了无数细节，实在感慨万千。
“这辛苦的一年，总算划上了一个句号。”他这么说道，但又摇摇头，“如果是童话，这也算是个幸福的结局，但不是。斯泰图得到他的权力了，他成为了新的大元帅，军政在手，那么，这个新联邦和旧联邦又有什么不一样呢？”
【我的数据无法支持我回答您这个问题，新联邦政府建立距离眼下不过半月时间，新的变化尚需观察。】
亚里士多德端正道。
“我只是...够了，今天到此为止吧。”
伊戈没有和一个vi计较，对方就是个聊天机器人而已，根本不是真正的ai。全息屏幕关闭，激光器开启探出，伊戈将储光器取下放回数据柜里，然后站在游轮的观景窗边，望着窗外的大片蓝光发愣。
他关心这些，仅仅是因为自己关心自己一手参与的星约联盟的建立而已。被刺杀的伤口虽然已经通过生物打印痊愈，但始终隐隐作痛——幻痛？不如说是心痛，人联完全理解自己的功劳，但伤愈的自己已经错失了三个月，在齐格弗里德阁下已经接手此事的当下，自己再前往联邦已经不再合适。
这是没办法的事，他只能这么安慰自己——眼下的工作也一样非常重要，星约联盟刚刚建立，正是拓展它的大好时间。在这个降沉宇宙人联需要更多的盟友。我们不可能总靠自己来应对一切威胁，战斗只会滋生更多的战斗，伊戈对此坚信不疑。过去一直是军队在保护人联，如今，也该到外交官们采取行动的时候了。
“第四地球啊...”
他沉思着，人联目前给出标号的地球有五，第一是muv主星，第二是特区主星，第三是要塞地球，第五是已经作为星约合作国的联合国。就这个第四一直不在公众的视野里，因为作为理事会规划已久的一个保留菜品，他们坚持等到外部局势都已经平静后再品尝他。
伊戈对这个文明做了一些功课，不过，由于没有展开接触情报很有限，但如果让他给这个文明找到一个标志性的东西，就像人联一贯的命名习惯。
“当地人已经舍弃了公元纪年，采用宇宙纪年来展现自己踏入星空的雄心，宇宙纪...缩写是，uc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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