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0 章·向新的黎明! 下
南北泽如此对卡门，还有艾薇儿说道，大概只有他这样一心无鹜的人才能如此平静地站在这两位美女中间，不带任何得意情绪地将缘由讲述。他没有将功劳归于自己，而是着重提到了战情司，并且，对这两位他似乎也没有隐瞒什么。
也没那个必要。
“战情司早就察觉到了泰拉军的背叛，所以他们提前做了一些布置，我不知道具体的内容，但，一定有我们的人员进入了泰拉军指挥的核心圈。”
因此干扰，导致了这场攻击的成功？是个很合理的解释，但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个战情司是如何将行动的协同做到这般精确的。这进一步加深了卡门对人联的理解，这也很符合她对战斗的认知——战场应该是一个整体，即便是舰队战，舰艇也只是其中一个主要组成部分，更关键的情报配合，战场环境，战术装备以及对它们的有效利用，才能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发挥出超过战斗力这一死板数字的能量！
这就是战争，卡门心中的战争！而它由人联毫不含糊地，并且畅快淋漓地展现出来，对于业内的她来说仅仅是观看便已经是心旷神怡，并别提她就参与其中，预备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她怎么可能放弃这么一个敌人陷入混乱的大好机会，于是，在卡门的命令下，起义军舰队更改阵型。
从防御，转为主动进攻！这样无法发挥死亡翻滚的火力，但眼下已经不再需要，她要求舰队化作两把尖刀从已经出现混乱迹象的泰拉军中捅进去！
齐射的炮火，就可以当成刀刃，而卡门要求的这份齐射却反常地并不谋求击沉舰船，而是让弹幕组成了一道墙壁，猛烈地轰炸那里的泰拉舰队，将泰拉军中的左翼切断了开来——
就像切断一只鸟儿的左翅，迫使这左面的舰队为躲避炮火从而向旁边拉开距离。卡门当然不是胡乱这么做的，因为她认识这支舰队。
“第十舰队！你们的职责是守卫凯西壁垒的12星系，防止虫石进入联邦腹地，我要求你们立刻停止战斗，离开这片战场！”卡门在通讯里喊道，惊涛落日号调整功率，确保卡门的通讯一定能准确覆盖泰拉军，“保存你们的实力，否则，你们和我们拼光了，虫子大举入侵，北方的百亿平民该怎么办，谁去挡在它们前面？谁去保护联邦！”
虫子...bug！不要忘记，你们本是从北方疆界抽调过来的，你们还得回去守卫联邦，与虫子相比死在这里简直太没意义了，这不荣誉，也不值得！
所以，离开吧，杰拉德管不了你们，他没那个资格——
“关闭通讯，卡门是联邦叛徒，她里通外国，和她对话是违法的！”
第十舰队的许多舰桥里，作为压阵，也是监督之令的特勤局官员的嗓子都在颤抖，尽管他这么喊着，但舰桥里的军人们看他的目光越发不善。
“我们没打算听卡门的，但北方防线确实比这里更需要我们的舰队。对抗阿拉奇是重中之重，不可忽视的责任，我们已经损失了太多部队，如果继续下去...”
这艘战舰的舰长还想讲一下道理，但特勤局的官员已经喊了起来：“宪兵！宪兵！”
宪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陷入了巨大的矛盾之中。最终，命令促使他们前来执行，但接下来的情况超出了这些士兵的想象——这位舰长，以及其他很多船只的指挥官再也忍无可忍，随着他们的一声令下。
“所有舰桥人员，停止对战舰的控制！”舰长吼道，“既然特勤局要把我们抓起来，那就全部一起吧！让这艘船在太空里自由漂流，让这位特勤局的长官和他的人自己来驾驶，我们，不干了！”
设定航向，远离战场，让战舰自由航行！不管接下来是卡门的舰队射来导弹，还是杰拉德的泰拉舰队射来重炮，把这艘船还有上面一千多人都轰成渣，都不是自己需要关心的，这场本就不该他们参与的战斗，他们摆烂了。
一艘船摆烂，然后，感染扩散到了一支舰队，因为最符合人心的选择总会无形感染他人。你们可以做任何事情，请特勤局将我们拘捕，也请宪兵把我们处决，随意吧，但那片战场，我们绝不参与了。
“第十舰队响应了我的号召，这也是当然的，他们原本就是边防海军。”
卡门对这份结果十分欣喜，现在的兵力比，是2.5比1，还可以继续争取。
“第四舰队，我是卡门，我从没喜欢过你们的司令官，他是个献媚的混蛋，但知道他死在了战场上，至少他还能保持自己的尊严，可我担心你们还能不能——听我说，独裁官欧文没有资格，联邦已经失序，你们亲眼所见这到底有多么荒唐，而现在，泰拉舰队的一半主力已经在人联那里失败，我相信奥利维亚统帅的人联舰队主力一定满怀怒火，你们现在力量对我们不占优势，马上人联主力就要赶到，到时你们是打算跟着杰拉德一起死吗！”
这一次，卡门依然满怀期待，但出乎意料的是，第四舰队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可正当卡门有些气馁时，一个新的喜讯传来。
第六舰队，联邦第六舰队突然转向！他们原本处在泰拉舰队的旁边，此时却突然集体采取行动，战舰脑袋向下，朝着地球轨道压下去，就像早有预谋的那样集体脱出，同时还打出一串醒目的灯光信号，内容翻译过来就只有一句话——
“第六舰队宣布脱离战场，不打算站在任何一边！”
这句话很有意思，现在，是泰拉要镇压起义军的时刻，你不帮泰拉，那不就是放出了自己的立场要对抗元老了吗？
太好了，现在的兵力对比，是1.5比1，已经到了一个极为关键的临界点了，在这个范围内，卡门有信心在正面打赢这场战斗——不用人联，就靠自己麾下的这两艘战舰！
“你太自信了，卡门。”
但这时，南北泽突然开口，如此提醒她。人联上将的目光紧盯着雷达上那艘标记为亚历山大的巨舰，他非常凝重地提醒这位自己的同行。
“无论你打算采取怎样的战术，你都不能绕过这艘船。兵力对比不在优势，如果你打算硬碰硬，即便获胜，你和斯泰图恐怕就只能带着十不存一的舰船返回泰拉去军法护国了——你们的阿瑞斯战列舰无法对抗这艘船，人联能对抗的也不多，尤其是他麾下还有一支舰队的情况下，你必然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对于一位磨刀霍霍，准备大展拳脚的将军来说，这话可算不得动听。但艾薇儿也开口，站在南北泽身边为他说话。
“我也赞成，卡门长官，我们不仅要胜利，也要保留实力。而且，这终究是一场内战，无论哪一方的损失，都是联邦的损失，都是无谓的牺牲。”
所以，艾薇儿的看法与南北泽一致。
“奥利维亚统帅率领的舰队正在路上，等援军赶到，逼停泰拉军，结束这场战争吧！”
卡门迟疑了一下，但她很快接受了这个建议，发起冲锋的命令没有下达，不过她却以好笑的眼神看向这两人：“艾薇儿，这场战斗后你脱下这身军服，我会完全理解的。”
艾薇儿脸色顿时一红，但南北泽却很疑惑，不明白这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上校作为两军的联络人一直做得很好啊。”
他遭到了两个女人的共同白眼。
且不管南北泽究竟是否能够领悟，战斗并没有因为核弹的袭击，以及两支舰队的脱离战场从而结束。核弹确实造成了泰拉军的一部分损失，但干扰的成分更大一些，杰拉德是一个顽固的人，他从来不会在任何时候放弃战斗，离开自己的岗位。即便是现在，他也在舰桥里指挥。
“元老将记住第四舰队的忠义，而叛徒，将羞愧而死！卡门的花招到此为止，让宙斯之雷做好准备！”
宙斯之雷，亚历山大号那门可怕的主炮，能够一击将一艘战列舰摧毁的强大武器，它一直在整装待发，等候主人的命令。这门武器的发射条件过于苛刻，决不能利用在无谓的目标上，但，杰拉德已经选中了一个完美的目标。
“已经发现人联旗舰，惊涛落日号，正位于敌军战线中间位置，所有的指挥信息全都是从这艘船上发出的，可以确认卡门和南北泽都在这艘船上！”
是的，就是这艘船，它作为杰拉德的眼中钉已经太久，它就是叛军的大脑，叛军的灵魂所在，摧毁它，这些叛乱就根本不值一提了！亚历山大号是联邦的荣耀，它的命名本身就是一种期望，这艘船就是要用来发起远征，用来获得荣耀的，杰拉德用自己的生命发过誓，一定要
轰！
一声巨响，让亚历山大号纺锤形的身躯整个地为之震颤了起来——冲击力如此巨大，将战舰身躯的一个角给整个地削去，而仅仅是那一个角的消失，带来的损害就超过了一百条人命的消失。
但，这还没有停止，因为紧接着，又有接连两发闪耀无比的光束，但那其实是速度极快的实弹轰炸了这艘巨舰，巨大的破坏力接连命中了头部的侧面，将那里厚重无比的装甲砸起了一大团比核爆还凶猛的闪光，还有一发炮弹则命中了尾部，将一整组的引擎都给砸了个通透，爆炸的反应让整艘船都差点翘起来，并且因为巨大的应力，船体表面的多处装甲开始崩裂——
这可是亚历山大号，什么攻击，能够这么轻易地破坏它的防御？能够让几乎全包裹的流体遮罩都颓然失效？
是耀星，是耀星的质量加速炮！人联最强战舰的第二武器！是耀星来了，就在距离地球轨道上大约一万公里的地方，一连串引擎的闪光已经出现，由耀星与黑子组成的庞大阵列，在奥利维亚的带领下已经以一个整齐的矩阵出现在这处战场的边缘——
它的炮膛此时还带着温度，其中一部分，就来自于月球暗面爆发的那场战斗。都还不待冷却，新的战斗给耀星的mac炮提出了新的要求，它们必须重现几小时前的战斗，因为伊恩的全军覆没并未展现在公众的面前，要让联邦军人有一个深刻的影响，那就需要一场公开的表演！
而没有什么表演，比八艘耀星炮火全开，以一道道质量重炮猛烈地轰炸进泰拉军中，在亚历山大号遇袭的同时，将数艘战列舰从背部打得人仰马翻，打得脊背弯折，装甲毁灭，打得引擎炸出大团的烈火更加合适的了！如果说在月球背面的战斗力，耀星被要求主要摧毁重巡以下，是为了最快速度减少敌人的数量，让最后方案能够更轻松地执行（零素导弹破袭），那么在这片战场，奥利维亚要求耀星们全力攻击泰拉军中坚的战列舰！攻打这数十艘阿瑞斯级，只因这些重舰乃是联邦的脊梁，也是人联常规舰队唯一啃不动的对手，为了树立起我军，以及联邦军心中人联战力的高标准，奥利维亚一定要在所有人面前打破“人联敌不过阿瑞斯战列舰”的军中迷信——哪怕这份迷信是有它的道理。
一发，石破天惊，战列舰的背侧部本就没有头部那样的重合金全包裹，此时来自质量加速武器的一炮——经过了多番的实战，耀星级的船员们已经给这份威力无比，又坚实可靠的武器取了一个名字，延续人联一贯的风格，并且在锤与斧都已经被广泛地使用下，为它选中了矛，投矛，以奥丁之名。命运之枪从神王的手中掷出，若风驰电掣！百平方厘米2.7万吨的受击，让一切装甲防御都像陶瓷一样在奥丁之矛的轰击下被贯穿，动能，以及转化的热能和冲击波无比澎湃地在战列舰内部喷发，在命中之处激发起了一场猛烈的爆炸。
二发，折戟沉沙。在第一发已经破坏了船体结构平衡时，第二发更加轻易地将大部分的船体给打断，给摧毁，让几乎整艘船都陷入毁灭的崩裂之中。
三发，挫骨扬灰！没有任何一艘战列舰在非首部挨了三发奥丁之矛后还能幸存下来，它们殉爆的模样就是最好的表达，毁灭只需一步，人联，已经掌握了战争更高层次的手段！
然，在耀星开火之后，泰拉军才会注意到这一切根本是刚刚开始，因为现在轮到那九百战略预备队上场了。它们吸取了旧黑子的优缺点，由工研部进行打造，就连弹药也是在锡拉直接装配的，目的，就是要让它们来做这压死泰拉的最后一火车稻草呀！
“瞄准除亚历山大号外所有顽固抵抗的联邦船只，均匀分配火力，制造我们同时打击全部舰船的迹象，以彰显我部实力。”
奥利维亚如是诉说，不加掩饰。在已经全灭伊恩元帅后，眼前的战斗，对统帅来说实属一种必要的加班，她可以有更多灵活的选择，但统帅采纳了最简单粗暴的一种方式。
打，全部纳入目标！让联邦人看看人联战列线的力量——命令一下，那就是瞬间，战线火力齐发，从二型黑子口中喷出的超高速弹丸，以光速的百分之1.3冲出！比老黑子速度快0.1，但炮弹重量却也提升了一倍，折合下来，加长八十米后每一发黑子的炮击威力也能达到
约八百吨当量每平方厘米，已经完全超过了皓日之锤的效能。黑子的齐发就像一场流星雨，从泰拉军头上砸下的流星雨，它们虽不若奥丁那般将战列舰也粉身碎骨，但一轮轰炸下来，也是处处烟火。根据统帅的命令，人均有份！
支援来了，居然如此之快——“现在，正是机会了！”
敌军被远程实弹轰炸，已经是顾此失彼，实力大乱，正是不可多得的战机！
卡门立刻下达了全军总攻的命令，就在泰拉军接连遭到后背雷击，两翼友军“叛逃”，外加人联战列线舰队远距离炮击的时刻，早已等候多时的9.13舰队向泰拉军发动了冲锋！联邦战舰距离越近炮击威力越强，但更关键的，这是要彻底打破对方的战斗队形，是在士气上给与的雷霆一击——两方的冲锋必然伴随着彼此的冲撞，或者其中一路的分散告终，卡门以自己的舰队玩这么个胆小鬼游戏，她赌的就是，在如此情况下，精锐的泰拉舰队人员也必然精神崩溃！
什么精锐，什么禁卫海军，不过是徒有虚名的缝合怪，纵然曾有盛名，但你们和真正在一线与无边虫海厮杀出来的边防海军比起来，不过是群纸上谈兵的公子哥罢了！
但卡门还是得到了一份警告——“放着亚历山大号不管是什么意思？杰拉德在上面，他刚才肯定想用宙斯之雷炸我们！”
面对这份疑惑，传达消息的南北泽也略显迟疑，但最后还是明确道：“这是战情司的特别请求，按他们的说法，那艘船上正在展开一场特别军事行动。”
“也就是说，你们的人在亚历山大号？什么时候，怎么做到的？”卡门惊讶，然后是生气了，“那你们为什么不早点采取行动，也许我们就不用打这场仗了...不，不对，不彻底干掉泰拉舰队，就不能算真正的成功，你们做的真好！为什么卡尔那个白痴就做不到呢？”
聪明人间对话总是轻松，不用南北泽去做解释，卡门自己也能迅速地想通，但随着想通，她眼里冒出了闪耀的火光。
“亚历山大号是联邦的仪典舰船，虽然有测试的目的，但是联邦最先进的船只。”卡门如此说道，“虽然我也很想要一艘耀星，但你们肯定不会送，那就能帮个忙吗？”
将这艘船，夺下，卡门发誓会把它用在最适合的地方！
十数分钟后。
炮火，震撼着这艘战舰，但凭借它宏伟的身躯，坚实的防御，以及联军有意放过的炮击，行走在亚历山大号内的体验还算整体平稳。
“哈，听到了吗。”
格（g）曼，的手伸向军大衣的衣兜，就好像要掏出他的身份文件。通往亚历山大舰桥的必经走廊间，一群群士兵正在奔走，这艘战舰的船员们焦急地跑来跑去，也不知道想要去哪，g和艾克就这么一高一矮并肩走过人群，在前面，全副武装的机动步兵把守着舰桥的大门，他们表现得也很焦虑，并且奇怪两名尉官为什么要向这一处舰桥过来。
亚历山大这么庞大的舰船，不止有一座舰桥。指挥航行的，指挥炮组的，指挥战机部队的，主备用切换的。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有用的设计，光是理解并穿过中间的关卡就带来了不小的麻烦，而且，传说那位喜欢坐在红木桌子后面发号施令的杰拉德的舰桥，就安排在这些舰桥中间，能够通过升降机抵达不同的区域，要找他，可真是麻烦透顶。
“离开这里！这里是禁区！”
格曼没有理会机动步兵要求止步的命令，一面在怀里摸着，一面和艾克谈笑：“他们让我们两个就把这艘船给夺下来诶，亚历山大号上有三千人，平均一下，就是让我们每个对付一千五——我说，这一次后，我们两非出名不可！人联最恐怖刽子手，双人沉船，这下伊妮娅上校肯定会爱上我的，你说是吧！”
“傻逼。”
艾克简单地评价了自己的搭档，一针见血。这个沉默的汉子冷声道：“抓住杰拉德，让他宣布投降就行了。”
“他要是不肯呢？”
“从手指的第一个关节开始捏碎。”
两人说着，大门边的陆战队员全程听得清楚！他们大喊一声：“你们什么人！”然后举起武器，只是比他们的速度还要快几倍不止，迎面的两人已经共同伸出左手，接连两道蓝光闪过，机动服内的士兵只感觉脚下一轻，就不受控制地被这两人一左一右丢到了墙上，不等爬起来，格曼的怀里抽出一把将近一尺长的超大号电磁脉冲手枪举在身前，而旁边的那个维京海盗般的家伙，竟然两只手各拎着一把冒蓝光的斧头，不知道他刚才藏在哪的。
“杰拉德在里面？”
格曼踏步向前，踩在了机动步兵的背上，在对方被异能压制住的瞬间砰砰两枪——没有把人打死，但把机动服的电池连接处给打坏，让他们被自己的重量给压倒。
“你什么都别想知道，叛徒！”
叛徒？
格曼还想调笑一阵，但看到了伙伴冷酷的目光，便咳嗽一声：“杰拉德十分钟前离开了战术舰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就不再发消息出来，我们是来劝劝他的，司令官不能这样丢下自己的部队不管，我是说，是投降还是继续拼命，他怎么也得给个准话吧？”
警卫队长还要唾骂，格曼却继续道：
“伙计，我也是为了大家好！他死了，历史写着他的大名，可我们怎么办？你们难道不想回家，家里没有亲朋吗？司令官得为自己的部下负责，怎么可以撒手不管呢——知道外面什么情况吗？舰队已经损失了百分之四十，到处都是求救信号。卡门将军你们都认识，她的舰队已经像骑兵一样，把我们的阵线给来回冲了两次啦！”
这当然不是指卡门的舰队冲过来肉搏，但确实分组打了个交错。这种危险的交火对士气影响很大，加上四面八方的袭击——“人联一直在喊投降，已经有不少我们的船停火退出战场了，接下来只会更多。可，这不像话呀，这岂不是显得泰拉军很没纪律，所以还得杰拉德将军来主持大局...他就在里面对吧！”
距离目标只有一扇门，格曼的心情格外良好，并且他也没有浪费时间，艾克已经在门边装上了解码器，破解程序进行中。两位自认是人联湮灭者的精英，但要破坏这种实心的金属大门？那得伊妮娅上校出手。
“将军肯定在和泰拉联络，他会出来领导我们的...”
忠心的警卫如此说道，但他们的底气也越发不足。很快，舰桥的舱门在一阵闪烁的解码后打开了来，这两人毫不延迟地迈步进去，而刚进去，他们两就愣住了。
“我勒个去。”
格曼向前三步，然后后退两步，经验丰富如他也差点不敢置信：“什么情况，有人比我们来的更早？除了我们还有别的小队在船上吗？”
“蠢货。”
艾克如此评价，维京汉子将斧头挂回腰带上，他们背后刚脱下盔甲爬起来的警卫正端着枪要来对付他们，但此时却是连战斗都不顾了，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到失声。
杰拉德·杜加尔中将，联邦泰拉远征军最高军事长官（伪），在独自脱离指挥序列十分钟后，被发现死在了自己的舰桥上。
只是，他的死状十分...诡异，因为即便是现场两名杀人无数的特工，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杰拉德的脑浆从鼻孔里流出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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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那个必要。
“战情司早就察觉到了泰拉军的背叛，所以他们提前做了一些布置，我不知道具体的内容，但，一定有我们的人员进入了泰拉军指挥的核心圈。”
因此干扰，导致了这场攻击的成功？是个很合理的解释，但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个战情司是如何将行动的协同做到这般精确的。这进一步加深了卡门对人联的理解，这也很符合她对战斗的认知——战场应该是一个整体，即便是舰队战，舰艇也只是其中一个主要组成部分，更关键的情报配合，战场环境，战术装备以及对它们的有效利用，才能发挥出一加一大于二的效果！发挥出超过战斗力这一死板数字的能量！
这就是战争，卡门心中的战争！而它由人联毫不含糊地，并且畅快淋漓地展现出来，对于业内的她来说仅仅是观看便已经是心旷神怡，并别提她就参与其中，预备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她怎么可能放弃这么一个敌人陷入混乱的大好机会，于是，在卡门的命令下，起义军舰队更改阵型。
从防御，转为主动进攻！这样无法发挥死亡翻滚的火力，但眼下已经不再需要，她要求舰队化作两把尖刀从已经出现混乱迹象的泰拉军中捅进去！
齐射的炮火，就可以当成刀刃，而卡门要求的这份齐射却反常地并不谋求击沉舰船，而是让弹幕组成了一道墙壁，猛烈地轰炸那里的泰拉舰队，将泰拉军中的左翼切断了开来——
就像切断一只鸟儿的左翅，迫使这左面的舰队为躲避炮火从而向旁边拉开距离。卡门当然不是胡乱这么做的，因为她认识这支舰队。
“第十舰队！你们的职责是守卫凯西壁垒的12星系，防止虫石进入联邦腹地，我要求你们立刻停止战斗，离开这片战场！”卡门在通讯里喊道，惊涛落日号调整功率，确保卡门的通讯一定能准确覆盖泰拉军，“保存你们的实力，否则，你们和我们拼光了，虫子大举入侵，北方的百亿平民该怎么办，谁去挡在它们前面？谁去保护联邦！”
虫子...bug！不要忘记，你们本是从北方疆界抽调过来的，你们还得回去守卫联邦，与虫子相比死在这里简直太没意义了，这不荣誉，也不值得！
所以，离开吧，杰拉德管不了你们，他没那个资格——
“关闭通讯，卡门是联邦叛徒，她里通外国，和她对话是违法的！”
第十舰队的许多舰桥里，作为压阵，也是监督之令的特勤局官员的嗓子都在颤抖，尽管他这么喊着，但舰桥里的军人们看他的目光越发不善。
“我们没打算听卡门的，但北方防线确实比这里更需要我们的舰队。对抗阿拉奇是重中之重，不可忽视的责任，我们已经损失了太多部队，如果继续下去...”
这艘战舰的舰长还想讲一下道理，但特勤局的官员已经喊了起来：“宪兵！宪兵！”
宪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陷入了巨大的矛盾之中。最终，命令促使他们前来执行，但接下来的情况超出了这些士兵的想象——这位舰长，以及其他很多船只的指挥官再也忍无可忍，随着他们的一声令下。
“所有舰桥人员，停止对战舰的控制！”舰长吼道，“既然特勤局要把我们抓起来，那就全部一起吧！让这艘船在太空里自由漂流，让这位特勤局的长官和他的人自己来驾驶，我们，不干了！”
设定航向，远离战场，让战舰自由航行！不管接下来是卡门的舰队射来导弹，还是杰拉德的泰拉舰队射来重炮，把这艘船还有上面一千多人都轰成渣，都不是自己需要关心的，这场本就不该他们参与的战斗，他们摆烂了。
一艘船摆烂，然后，感染扩散到了一支舰队，因为最符合人心的选择总会无形感染他人。你们可以做任何事情，请特勤局将我们拘捕，也请宪兵把我们处决，随意吧，但那片战场，我们绝不参与了。
“第十舰队响应了我的号召，这也是当然的，他们原本就是边防海军。”
卡门对这份结果十分欣喜，现在的兵力比，是2.5比1，还可以继续争取。
“第四舰队，我是卡门，我从没喜欢过你们的司令官，他是个献媚的混蛋，但知道他死在了战场上，至少他还能保持自己的尊严，可我担心你们还能不能——听我说，独裁官欧文没有资格，联邦已经失序，你们亲眼所见这到底有多么荒唐，而现在，泰拉舰队的一半主力已经在人联那里失败，我相信奥利维亚统帅的人联舰队主力一定满怀怒火，你们现在力量对我们不占优势，马上人联主力就要赶到，到时你们是打算跟着杰拉德一起死吗！”
这一次，卡门依然满怀期待，但出乎意料的是，第四舰队居然什么反应都没有。可正当卡门有些气馁时，一个新的喜讯传来。
第六舰队，联邦第六舰队突然转向！他们原本处在泰拉舰队的旁边，此时却突然集体采取行动，战舰脑袋向下，朝着地球轨道压下去，就像早有预谋的那样集体脱出，同时还打出一串醒目的灯光信号，内容翻译过来就只有一句话——
“第六舰队宣布脱离战场，不打算站在任何一边！”
这句话很有意思，现在，是泰拉要镇压起义军的时刻，你不帮泰拉，那不就是放出了自己的立场要对抗元老了吗？
太好了，现在的兵力对比，是1.5比1，已经到了一个极为关键的临界点了，在这个范围内，卡门有信心在正面打赢这场战斗——不用人联，就靠自己麾下的这两艘战舰！
“你太自信了，卡门。”
但这时，南北泽突然开口，如此提醒她。人联上将的目光紧盯着雷达上那艘标记为亚历山大的巨舰，他非常凝重地提醒这位自己的同行。
“无论你打算采取怎样的战术，你都不能绕过这艘船。兵力对比不在优势，如果你打算硬碰硬，即便获胜，你和斯泰图恐怕就只能带着十不存一的舰船返回泰拉去军法护国了——你们的阿瑞斯战列舰无法对抗这艘船，人联能对抗的也不多，尤其是他麾下还有一支舰队的情况下，你必然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对于一位磨刀霍霍，准备大展拳脚的将军来说，这话可算不得动听。但艾薇儿也开口，站在南北泽身边为他说话。
“我也赞成，卡门长官，我们不仅要胜利，也要保留实力。而且，这终究是一场内战，无论哪一方的损失，都是联邦的损失，都是无谓的牺牲。”
所以，艾薇儿的看法与南北泽一致。
“奥利维亚统帅率领的舰队正在路上，等援军赶到，逼停泰拉军，结束这场战争吧！”
卡门迟疑了一下，但她很快接受了这个建议，发起冲锋的命令没有下达，不过她却以好笑的眼神看向这两人：“艾薇儿，这场战斗后你脱下这身军服，我会完全理解的。”
艾薇儿脸色顿时一红，但南北泽却很疑惑，不明白这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上校作为两军的联络人一直做得很好啊。”
他遭到了两个女人的共同白眼。
且不管南北泽究竟是否能够领悟，战斗并没有因为核弹的袭击，以及两支舰队的脱离战场从而结束。核弹确实造成了泰拉军的一部分损失，但干扰的成分更大一些，杰拉德是一个顽固的人，他从来不会在任何时候放弃战斗，离开自己的岗位。即便是现在，他也在舰桥里指挥。
“元老将记住第四舰队的忠义，而叛徒，将羞愧而死！卡门的花招到此为止，让宙斯之雷做好准备！”
宙斯之雷，亚历山大号那门可怕的主炮，能够一击将一艘战列舰摧毁的强大武器，它一直在整装待发，等候主人的命令。这门武器的发射条件过于苛刻，决不能利用在无谓的目标上，但，杰拉德已经选中了一个完美的目标。
“已经发现人联旗舰，惊涛落日号，正位于敌军战线中间位置，所有的指挥信息全都是从这艘船上发出的，可以确认卡门和南北泽都在这艘船上！”
是的，就是这艘船，它作为杰拉德的眼中钉已经太久，它就是叛军的大脑，叛军的灵魂所在，摧毁它，这些叛乱就根本不值一提了！亚历山大号是联邦的荣耀，它的命名本身就是一种期望，这艘船就是要用来发起远征，用来获得荣耀的，杰拉德用自己的生命发过誓，一定要
轰！
一声巨响，让亚历山大号纺锤形的身躯整个地为之震颤了起来——冲击力如此巨大，将战舰身躯的一个角给整个地削去，而仅仅是那一个角的消失，带来的损害就超过了一百条人命的消失。
但，这还没有停止，因为紧接着，又有接连两发闪耀无比的光束，但那其实是速度极快的实弹轰炸了这艘巨舰，巨大的破坏力接连命中了头部的侧面，将那里厚重无比的装甲砸起了一大团比核爆还凶猛的闪光，还有一发炮弹则命中了尾部，将一整组的引擎都给砸了个通透，爆炸的反应让整艘船都差点翘起来，并且因为巨大的应力，船体表面的多处装甲开始崩裂——
这可是亚历山大号，什么攻击，能够这么轻易地破坏它的防御？能够让几乎全包裹的流体遮罩都颓然失效？
是耀星，是耀星的质量加速炮！人联最强战舰的第二武器！是耀星来了，就在距离地球轨道上大约一万公里的地方，一连串引擎的闪光已经出现，由耀星与黑子组成的庞大阵列，在奥利维亚的带领下已经以一个整齐的矩阵出现在这处战场的边缘——
它的炮膛此时还带着温度，其中一部分，就来自于月球暗面爆发的那场战斗。都还不待冷却，新的战斗给耀星的mac炮提出了新的要求，它们必须重现几小时前的战斗，因为伊恩的全军覆没并未展现在公众的面前，要让联邦军人有一个深刻的影响，那就需要一场公开的表演！
而没有什么表演，比八艘耀星炮火全开，以一道道质量重炮猛烈地轰炸进泰拉军中，在亚历山大号遇袭的同时，将数艘战列舰从背部打得人仰马翻，打得脊背弯折，装甲毁灭，打得引擎炸出大团的烈火更加合适的了！如果说在月球背面的战斗力，耀星被要求主要摧毁重巡以下，是为了最快速度减少敌人的数量，让最后方案能够更轻松地执行（零素导弹破袭），那么在这片战场，奥利维亚要求耀星们全力攻击泰拉军中坚的战列舰！攻打这数十艘阿瑞斯级，只因这些重舰乃是联邦的脊梁，也是人联常规舰队唯一啃不动的对手，为了树立起我军，以及联邦军心中人联战力的高标准，奥利维亚一定要在所有人面前打破“人联敌不过阿瑞斯战列舰”的军中迷信——哪怕这份迷信是有它的道理。
一发，石破天惊，战列舰的背侧部本就没有头部那样的重合金全包裹，此时来自质量加速武器的一炮——经过了多番的实战，耀星级的船员们已经给这份威力无比，又坚实可靠的武器取了一个名字，延续人联一贯的风格，并且在锤与斧都已经被广泛地使用下，为它选中了矛，投矛，以奥丁之名。命运之枪从神王的手中掷出，若风驰电掣！百平方厘米2.7万吨的受击，让一切装甲防御都像陶瓷一样在奥丁之矛的轰击下被贯穿，动能，以及转化的热能和冲击波无比澎湃地在战列舰内部喷发，在命中之处激发起了一场猛烈的爆炸。
二发，折戟沉沙。在第一发已经破坏了船体结构平衡时，第二发更加轻易地将大部分的船体给打断，给摧毁，让几乎整艘船都陷入毁灭的崩裂之中。
三发，挫骨扬灰！没有任何一艘战列舰在非首部挨了三发奥丁之矛后还能幸存下来，它们殉爆的模样就是最好的表达，毁灭只需一步，人联，已经掌握了战争更高层次的手段！
然，在耀星开火之后，泰拉军才会注意到这一切根本是刚刚开始，因为现在轮到那九百战略预备队上场了。它们吸取了旧黑子的优缺点，由工研部进行打造，就连弹药也是在锡拉直接装配的，目的，就是要让它们来做这压死泰拉的最后一火车稻草呀！
“瞄准除亚历山大号外所有顽固抵抗的联邦船只，均匀分配火力，制造我们同时打击全部舰船的迹象，以彰显我部实力。”
奥利维亚如是诉说，不加掩饰。在已经全灭伊恩元帅后，眼前的战斗，对统帅来说实属一种必要的加班，她可以有更多灵活的选择，但统帅采纳了最简单粗暴的一种方式。
打，全部纳入目标！让联邦人看看人联战列线的力量——命令一下，那就是瞬间，战线火力齐发，从二型黑子口中喷出的超高速弹丸，以光速的百分之1.3冲出！比老黑子速度快0.1，但炮弹重量却也提升了一倍，折合下来，加长八十米后每一发黑子的炮击威力也能达到
约八百吨当量每平方厘米，已经完全超过了皓日之锤的效能。黑子的齐发就像一场流星雨，从泰拉军头上砸下的流星雨，它们虽不若奥丁那般将战列舰也粉身碎骨，但一轮轰炸下来，也是处处烟火。根据统帅的命令，人均有份！
支援来了，居然如此之快——“现在，正是机会了！”
敌军被远程实弹轰炸，已经是顾此失彼，实力大乱，正是不可多得的战机！
卡门立刻下达了全军总攻的命令，就在泰拉军接连遭到后背雷击，两翼友军“叛逃”，外加人联战列线舰队远距离炮击的时刻，早已等候多时的9.13舰队向泰拉军发动了冲锋！联邦战舰距离越近炮击威力越强，但更关键的，这是要彻底打破对方的战斗队形，是在士气上给与的雷霆一击——两方的冲锋必然伴随着彼此的冲撞，或者其中一路的分散告终，卡门以自己的舰队玩这么个胆小鬼游戏，她赌的就是，在如此情况下，精锐的泰拉舰队人员也必然精神崩溃！
什么精锐，什么禁卫海军，不过是徒有虚名的缝合怪，纵然曾有盛名，但你们和真正在一线与无边虫海厮杀出来的边防海军比起来，不过是群纸上谈兵的公子哥罢了！
但卡门还是得到了一份警告——“放着亚历山大号不管是什么意思？杰拉德在上面，他刚才肯定想用宙斯之雷炸我们！”
面对这份疑惑，传达消息的南北泽也略显迟疑，但最后还是明确道：“这是战情司的特别请求，按他们的说法，那艘船上正在展开一场特别军事行动。”
“也就是说，你们的人在亚历山大号？什么时候，怎么做到的？”卡门惊讶，然后是生气了，“那你们为什么不早点采取行动，也许我们就不用打这场仗了...不，不对，不彻底干掉泰拉舰队，就不能算真正的成功，你们做的真好！为什么卡尔那个白痴就做不到呢？”
聪明人间对话总是轻松，不用南北泽去做解释，卡门自己也能迅速地想通，但随着想通，她眼里冒出了闪耀的火光。
“亚历山大号是联邦的仪典舰船，虽然有测试的目的，但是联邦最先进的船只。”卡门如此说道，“虽然我也很想要一艘耀星，但你们肯定不会送，那就能帮个忙吗？”
将这艘船，夺下，卡门发誓会把它用在最适合的地方！
十数分钟后。
炮火，震撼着这艘战舰，但凭借它宏伟的身躯，坚实的防御，以及联军有意放过的炮击，行走在亚历山大号内的体验还算整体平稳。
“哈，听到了吗。”
格（g）曼，的手伸向军大衣的衣兜，就好像要掏出他的身份文件。通往亚历山大舰桥的必经走廊间，一群群士兵正在奔走，这艘战舰的船员们焦急地跑来跑去，也不知道想要去哪，g和艾克就这么一高一矮并肩走过人群，在前面，全副武装的机动步兵把守着舰桥的大门，他们表现得也很焦虑，并且奇怪两名尉官为什么要向这一处舰桥过来。
亚历山大这么庞大的舰船，不止有一座舰桥。指挥航行的，指挥炮组的，指挥战机部队的，主备用切换的。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有用的设计，光是理解并穿过中间的关卡就带来了不小的麻烦，而且，传说那位喜欢坐在红木桌子后面发号施令的杰拉德的舰桥，就安排在这些舰桥中间，能够通过升降机抵达不同的区域，要找他，可真是麻烦透顶。
“离开这里！这里是禁区！”
格曼没有理会机动步兵要求止步的命令，一面在怀里摸着，一面和艾克谈笑：“他们让我们两个就把这艘船给夺下来诶，亚历山大号上有三千人，平均一下，就是让我们每个对付一千五——我说，这一次后，我们两非出名不可！人联最恐怖刽子手，双人沉船，这下伊妮娅上校肯定会爱上我的，你说是吧！”
“傻逼。”
艾克简单地评价了自己的搭档，一针见血。这个沉默的汉子冷声道：“抓住杰拉德，让他宣布投降就行了。”
“他要是不肯呢？”
“从手指的第一个关节开始捏碎。”
两人说着，大门边的陆战队员全程听得清楚！他们大喊一声：“你们什么人！”然后举起武器，只是比他们的速度还要快几倍不止，迎面的两人已经共同伸出左手，接连两道蓝光闪过，机动服内的士兵只感觉脚下一轻，就不受控制地被这两人一左一右丢到了墙上，不等爬起来，格曼的怀里抽出一把将近一尺长的超大号电磁脉冲手枪举在身前，而旁边的那个维京海盗般的家伙，竟然两只手各拎着一把冒蓝光的斧头，不知道他刚才藏在哪的。
“杰拉德在里面？”
格曼踏步向前，踩在了机动步兵的背上，在对方被异能压制住的瞬间砰砰两枪——没有把人打死，但把机动服的电池连接处给打坏，让他们被自己的重量给压倒。
“你什么都别想知道，叛徒！”
叛徒？
格曼还想调笑一阵，但看到了伙伴冷酷的目光，便咳嗽一声：“杰拉德十分钟前离开了战术舰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就不再发消息出来，我们是来劝劝他的，司令官不能这样丢下自己的部队不管，我是说，是投降还是继续拼命，他怎么也得给个准话吧？”
警卫队长还要唾骂，格曼却继续道：
“伙计，我也是为了大家好！他死了，历史写着他的大名，可我们怎么办？你们难道不想回家，家里没有亲朋吗？司令官得为自己的部下负责，怎么可以撒手不管呢——知道外面什么情况吗？舰队已经损失了百分之四十，到处都是求救信号。卡门将军你们都认识，她的舰队已经像骑兵一样，把我们的阵线给来回冲了两次啦！”
这当然不是指卡门的舰队冲过来肉搏，但确实分组打了个交错。这种危险的交火对士气影响很大，加上四面八方的袭击——“人联一直在喊投降，已经有不少我们的船停火退出战场了，接下来只会更多。可，这不像话呀，这岂不是显得泰拉军很没纪律，所以还得杰拉德将军来主持大局...他就在里面对吧！”
距离目标只有一扇门，格曼的心情格外良好，并且他也没有浪费时间，艾克已经在门边装上了解码器，破解程序进行中。两位自认是人联湮灭者的精英，但要破坏这种实心的金属大门？那得伊妮娅上校出手。
“将军肯定在和泰拉联络，他会出来领导我们的...”
忠心的警卫如此说道，但他们的底气也越发不足。很快，舰桥的舱门在一阵闪烁的解码后打开了来，这两人毫不延迟地迈步进去，而刚进去，他们两就愣住了。
“我勒个去。”
格曼向前三步，然后后退两步，经验丰富如他也差点不敢置信：“什么情况，有人比我们来的更早？除了我们还有别的小队在船上吗？”
“蠢货。”
艾克如此评价，维京汉子将斧头挂回腰带上，他们背后刚脱下盔甲爬起来的警卫正端着枪要来对付他们，但此时却是连战斗都不顾了，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到失声。
杰拉德·杜加尔中将，联邦泰拉远征军最高军事长官（伪），在独自脱离指挥序列十分钟后，被发现死在了自己的舰桥上。
只是，他的死状十分...诡异，因为即便是现场两名杀人无数的特工，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杰拉德的脑浆从鼻孔里流出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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