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8 章·“湮灭之旅” 壹
陀古萨几乎是拖着卡尔跑过了这条充满了高速晶片的走廊，这位联邦的军情局部长此时就没有了之前的从容，并且显得有几分狼狈。他的风衣袖口在被陀古萨拉扯时撕了个口子，贝雷帽也被甩掉了。短时间的频繁冲刺让这个四十岁的男人暴露了办公室领导的本质，他不善于运动——就陀古萨自己看来，卡尔的体能也太过于低于一般的联邦军官了，真是和他个人外表的消瘦一样，他的能力难道全都集中在脑袋吗？
那就更不能让这个联邦最聪明的头脑在这里被爆开了——陀古萨听到了走廊边自动门被硬物卡住的吱嘎声，这是除了空中的晶片弹幕又一个糟糕的事情，控制这栋设施的系统正在遭到物理层面的入侵，那些细碎的声响，嘎吱，嘎吱，如同气泡在泥浆中上浮的令人恶心的噼啪动静，这代表那些恶心的东西已经来到自己背后了！
“陀古萨，左边，两个！”
卡尔的声音随着思绪在他脑中响起，他随即向左侧的墙壁看过去，虽然他的眼睛不能透过金属的板材，但他就是知道在那墙后面有两个埋伏的身影，它们身上散发的恶意如同某种向外散发的气味，他“嗅到”了，或者说，卡尔让他闻到了。
军情局长大口地喘着气，汗水布满了额头，但他仍然向旁一指，两人眼神交汇的瞬间，陀古萨握紧了捡来的步枪。握把上半凝固的血液有些粘稠，并且让握把的位置变得很滑，于是他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他甚至还有空做这个。“目光中”，敌人移动的身影已经到了拐角口，这速度，这颤鸣的嘶吼
陀古萨自己先向前猛冲出去，把自己暴露在两只外星人的眼前！但他并没有被敌人打成肉串，两名敌人好像眼瞎了一样还在继续前冲，因此直接撞在陀古萨的枪口上。
卡尔偏过头去，躲过了那刺眼的枪焰。他的手按在额头边，一直挂在他耳朵边的精神力放大器亮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似乎就和他本人一样虚弱——咳咳，卡尔连连咳嗽几声，口鼻一起喘气的他嘴巴一热，抬手一下，抹到了一手温暖的鼻血。
一边，陀古萨的枪声伴随着两具尸体的倒地而停止，这位自己的直属特工向自己伸出了沾血的手，而他也递过去沾血的手，就这么拉动着，他们迅速地闪过了这条走廊，而一条“黑色巨蛇”随着他们的离去刚刚撞在墙壁上，激起的黑色粘稠物质甩在墙壁四周，并迅速地泡发凝固，变成一大团坚硬的珊瑚状物质——而更多的黑色流体继续如同蛇一样流淌起来，跟着脚步而去。
陀古萨回过头来看到了这一幕：“它在跟着我们，简直就像怨灵一样纠缠不休！”
“它是在追击我，牢牢地锁定我。”
卡尔用思维在陀古萨脑中说道，换现实里他已经喘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大概也是超能力者的一个好处。
“人联的资料里把这东西称为纳米珊瑚，这是从撞进来的方舟里释放的，能够把环境改造成更适合外星人的模样，地球便是遭到了这样的毒害——又一个将它们灭绝的理由，不是么？”
军情局长重重地咳嗽几声，他差点没喘过气来，陀古萨不得不放慢几分脚步，赶在跑得够快有点缓冲的时间让卡尔休息一下。而他这时也才发现步枪已经没有弹药了，这是他捡来的...电梯被毁灭地太快了，医疗站也一样，他只急着将卡尔从混乱中带出去，武器什么的都顾不上了，现在他只有自己挚爱的左轮枪陪伴。
后悔的情绪再度上升，左轮枪也许能对付那些变种人，但对于外星猎手的装甲——
“行吧，老大，对外星人种族灭绝什么的是你们的事，但你...你真的没有问题吗？该死，敌人动作太快了，我以为我们已经抄了近道但它们居然都跑到我们前面了，接下来我们肯定还有的忙活，你能跟得上吗？”
拿起左轮，他带着喘了口气的卡尔继续向前跑——“这就是个问题了，幽灵特工陀古萨，作为我的部下，你首要要做的就是保护我的安全。如果我无法再继续行动，就算是背着我，用你的身体给我挡住枪口，也一定要保证我的安全，这是你的责任。”
“...”陀古萨紧紧地抿住嘴唇，委婉道，“我说，一名好的长官难道不是该时刻考虑下属的安危吗？如果是少佐，她会主动断后让我们撤离，而我们却也会因此更加不放弃，团结一致...这样才是领导风范吧？”
没想到卡尔却很直球：“草薙素子很有能力，你也是，找到你们这样的专业人员很不容易，但你和她一样只是一名士兵，本质是可以牺牲的。我不一样，我是领导是决不能牺牲的，也不可以被俘虏，我对联邦太重要了，对这场战争也一样，如果你不舍命救我，会有百万千万的人遭遇灾难，这便是联邦与你们的不同之处——向右，那里的维修通道能够让我们节约至少三十秒抵达集合地点。”
“...你说了算。”
他们转进了通道，这里的区域已经没有电力，紧急通道里只有暗绿的灯光指引。因为没有电力，所有的电磁门都变成开启状态，而这里他们必须爬上一个极高的梯子——长时间的运动陀古萨都有点乏力，这对卡尔来说就更是一个负担了。
而且不仅是体力方面：“长官，你还能行吗？在医院你遭遇了那个精神上的敌人后，你看起来...就像死过一次。”
医院已经被他们远远地甩在了身后，他们的努力没能拯救那里，并且，如果要说这位长官有什么地方格外刺痛他精神的地方，除了刚才的几句话，就是在他突然要求陀古萨带自己撤离，完全抛弃了其他幸存者，他甚至连警告都没有警告他人——直到突变发生。
“你不必在我面前隐瞒情绪，陀古萨，我放弃了他们，但我做出这个决定的前因是，他们本无法得到拯救。”卡尔在爬楼梯时卡了一下，陀古萨抬起手，在听到这句话时却没有伸出去，卡尔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平静道“既然他们注定会牺牲，不如发挥最大的价值，敌人会因为攻击他们耽误时间，否则你我也没有机会逃离，从这点来说，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这下，这名特工再也忍不住了，压抑在心头的怒火终于爆发：“这是强盗逻辑！牺牲值得与否，这不该是个人可以评价的，我们完全可以和他们一起战斗，我们占据主场优势！”
“很可惜，我们不能。我只给少校她们发了信号，因为再多待哪怕一分钟，他就要找过来了。”
卡尔抬头看着自己的这名部下，他的眼中闪过许多种情绪，惊讶，惶恐，以及...恐惧？陀古萨还以为这个男人从不会害怕，这令他吃惊：“他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有那样强大的精神力，简直就像一只成年脑虫...你没有见到，那样的怪物！简直就是把人和异形融合在一起，这样的亵渎，这样的扭曲！而我不是他的对手，他盯上我了！”
这句话是使用声音讲出，卡尔如此用力，回音在通道间回荡着，让陀古萨也一时愕然。
“就凭我一个不是他的对手，而他还有许多帮手...k10，不，他们的力量更甚常人，k10无论数量还是能力都不是对手，只有伶舟子兰，只有人联的那位和我联手才有希望，他会来的，他们承诺了，但在此之前我必须要活下去。这很重要，我窥见了他们的计划，虽然还不完全，但它必须被阻止。”
至于陀古萨所不满的那些？他并不在意：“这比什么都重要，特工陀古萨，而我需要你，你的队员们的能力。”
卡尔再度伸出手来，这次后者虽然沉默，但还是把这位上司给拉了上来。稍事休息，他们就要穿过一条通道。
突然——“有人！”
黑暗的廊道里一道手电的光束照过来，它几乎致盲两人。卡尔挺直了胸膛，手按在太阳穴，然后再度一声。
“它们也来了！”
手电光束猛地一转移，照亮了整个通道，在门口的两人还未有行动，激烈的枪声爆发！这枪声浑厚有力，除了枪弹激发，还带有电磁线圈的运作声，让普通的子弹以更强的威力发出。而这火力也远胜守备部队的士兵，曳光弹的枪线充斥走廊，持续了大约五六秒的时间，以及一声响亮的：
“让开！”
榴弹的爆炸在狭窄的舱室引发的巨响比冲击波对两人造成的危害要大得多，激烈的枪火伴随着裂晶和少量光束的交织，但随着黑色机动服甲胄的士兵行进，在这处关键检查站的战斗很快以人类的胜利告终。等他们终于赶到了掩体的后方，守卫这里的宪兵认出了卡尔的身份，立刻敬了个礼。
“长官，我们没有接到您在这里的消息，我们正在守卫通往指挥中枢的道路...”
陀古萨看到了此地驻守的十几个人，惊讶不已：“防御力量就这点人？”
“帕欧罗上校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把机动步兵留在后方，这就成了我们最后的防御力了。”卡尔说道，他没心情了解局势，“在我们之前应该有一支军情局部队从医院撤离过来，你们接应上了吗？”
这名宪兵有些疑惑：“除了你们，我们没有见到其他人——请您立刻到后方避难，斯泰图上将那里有一支暴虐者小队可以提供掩护，（小声）要是他们也能来支援一下我们就好了。”
“不...和你的队长联系，陀古萨，用这个检查站的通讯！敌人还在找我，我不能冒着危险用精神力搜索，这...我怎么没感受到？是他遮蔽了我，来了！”
砰！
宪兵队长的脑袋晃了一下，一颗子弹在他头盔上跳开，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但下一秒，凶猛的子弹咆哮着从走廊的尽头射来，是联邦自己的武器，并且火力毫无保留——陀古萨一下扑倒卡尔，凶猛的弹幕从两人头上飞过，那名宪兵反应慢了一点，一下吃了好几十发枪击。
而他身上的机动服起到了作用，防弹陶瓷挡住了多发弹药，但这些火力太过凶猛，分明就是一门链炮扫在他身上，只一下便把他的身体撕成了碎片！
“敌人！”
这是废话，但问题是...通道的尽头，闪现出身躯的是一排笔直向前的人。
一排联邦士兵，是守备部队的打扮，他们一面向前开火一面大踏步地前进，步伐整齐，如同提线木偶。两人冒险抬头从掩体向外一看，陀古萨激动了：
“我认识他们，他们就是医院里的守卫！”
宪兵们也认了出来，这让他们虽然遭到攻击，却始终没有开火。他们还陷入巨大的惊讶之中，心理层面的压力让他们无法瞄准自己的武器——
“不再是了——他们是敌人的傀儡，精神已经被完全控制，防御部队，开火...快开火，他们不是你们的战友！你们得帮他们解脱！”
反击的枪声终于响起，机动部队的火力终究压倒了这些守备士兵，这场同胞相残以前排大量的尸体扑倒开始，但，这些只是最前面。
“居然真的开枪了？你们的同胞之谊呢？”
路口旁，中尉大手一挥，在他的身旁，一群机动步兵向前踏出——和联邦士兵完全一样的装备，动力装甲，莫里塔步枪，但也有一些不一样。他们装甲上摘掉了全部的联邦标识，唯有远征舰队的行动图文刻在装甲上还清晰可见。有些步兵的头盔还没关闭面罩，里面是一张苍白形同死人的脸，就和他们身上的装甲一样，他们本该死在半年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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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更不能让这个联邦最聪明的头脑在这里被爆开了——陀古萨听到了走廊边自动门被硬物卡住的吱嘎声，这是除了空中的晶片弹幕又一个糟糕的事情，控制这栋设施的系统正在遭到物理层面的入侵，那些细碎的声响，嘎吱，嘎吱，如同气泡在泥浆中上浮的令人恶心的噼啪动静，这代表那些恶心的东西已经来到自己背后了！
“陀古萨，左边，两个！”
卡尔的声音随着思绪在他脑中响起，他随即向左侧的墙壁看过去，虽然他的眼睛不能透过金属的板材，但他就是知道在那墙后面有两个埋伏的身影，它们身上散发的恶意如同某种向外散发的气味，他“嗅到”了，或者说，卡尔让他闻到了。
军情局长大口地喘着气，汗水布满了额头，但他仍然向旁一指，两人眼神交汇的瞬间，陀古萨握紧了捡来的步枪。握把上半凝固的血液有些粘稠，并且让握把的位置变得很滑，于是他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他甚至还有空做这个。“目光中”，敌人移动的身影已经到了拐角口，这速度，这颤鸣的嘶吼
陀古萨自己先向前猛冲出去，把自己暴露在两只外星人的眼前！但他并没有被敌人打成肉串，两名敌人好像眼瞎了一样还在继续前冲，因此直接撞在陀古萨的枪口上。
卡尔偏过头去，躲过了那刺眼的枪焰。他的手按在额头边，一直挂在他耳朵边的精神力放大器亮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似乎就和他本人一样虚弱——咳咳，卡尔连连咳嗽几声，口鼻一起喘气的他嘴巴一热，抬手一下，抹到了一手温暖的鼻血。
一边，陀古萨的枪声伴随着两具尸体的倒地而停止，这位自己的直属特工向自己伸出了沾血的手，而他也递过去沾血的手，就这么拉动着，他们迅速地闪过了这条走廊，而一条“黑色巨蛇”随着他们的离去刚刚撞在墙壁上，激起的黑色粘稠物质甩在墙壁四周，并迅速地泡发凝固，变成一大团坚硬的珊瑚状物质——而更多的黑色流体继续如同蛇一样流淌起来，跟着脚步而去。
陀古萨回过头来看到了这一幕：“它在跟着我们，简直就像怨灵一样纠缠不休！”
“它是在追击我，牢牢地锁定我。”
卡尔用思维在陀古萨脑中说道，换现实里他已经喘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大概也是超能力者的一个好处。
“人联的资料里把这东西称为纳米珊瑚，这是从撞进来的方舟里释放的，能够把环境改造成更适合外星人的模样，地球便是遭到了这样的毒害——又一个将它们灭绝的理由，不是么？”
军情局长重重地咳嗽几声，他差点没喘过气来，陀古萨不得不放慢几分脚步，赶在跑得够快有点缓冲的时间让卡尔休息一下。而他这时也才发现步枪已经没有弹药了，这是他捡来的...电梯被毁灭地太快了，医疗站也一样，他只急着将卡尔从混乱中带出去，武器什么的都顾不上了，现在他只有自己挚爱的左轮枪陪伴。
后悔的情绪再度上升，左轮枪也许能对付那些变种人，但对于外星猎手的装甲——
“行吧，老大，对外星人种族灭绝什么的是你们的事，但你...你真的没有问题吗？该死，敌人动作太快了，我以为我们已经抄了近道但它们居然都跑到我们前面了，接下来我们肯定还有的忙活，你能跟得上吗？”
拿起左轮，他带着喘了口气的卡尔继续向前跑——“这就是个问题了，幽灵特工陀古萨，作为我的部下，你首要要做的就是保护我的安全。如果我无法再继续行动，就算是背着我，用你的身体给我挡住枪口，也一定要保证我的安全，这是你的责任。”
“...”陀古萨紧紧地抿住嘴唇，委婉道，“我说，一名好的长官难道不是该时刻考虑下属的安危吗？如果是少佐，她会主动断后让我们撤离，而我们却也会因此更加不放弃，团结一致...这样才是领导风范吧？”
没想到卡尔却很直球：“草薙素子很有能力，你也是，找到你们这样的专业人员很不容易，但你和她一样只是一名士兵，本质是可以牺牲的。我不一样，我是领导是决不能牺牲的，也不可以被俘虏，我对联邦太重要了，对这场战争也一样，如果你不舍命救我，会有百万千万的人遭遇灾难，这便是联邦与你们的不同之处——向右，那里的维修通道能够让我们节约至少三十秒抵达集合地点。”
“...你说了算。”
他们转进了通道，这里的区域已经没有电力，紧急通道里只有暗绿的灯光指引。因为没有电力，所有的电磁门都变成开启状态，而这里他们必须爬上一个极高的梯子——长时间的运动陀古萨都有点乏力，这对卡尔来说就更是一个负担了。
而且不仅是体力方面：“长官，你还能行吗？在医院你遭遇了那个精神上的敌人后，你看起来...就像死过一次。”
医院已经被他们远远地甩在了身后，他们的努力没能拯救那里，并且，如果要说这位长官有什么地方格外刺痛他精神的地方，除了刚才的几句话，就是在他突然要求陀古萨带自己撤离，完全抛弃了其他幸存者，他甚至连警告都没有警告他人——直到突变发生。
“你不必在我面前隐瞒情绪，陀古萨，我放弃了他们，但我做出这个决定的前因是，他们本无法得到拯救。”卡尔在爬楼梯时卡了一下，陀古萨抬起手，在听到这句话时却没有伸出去，卡尔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平静道“既然他们注定会牺牲，不如发挥最大的价值，敌人会因为攻击他们耽误时间，否则你我也没有机会逃离，从这点来说，他们的牺牲没有白费。”这下，这名特工再也忍不住了，压抑在心头的怒火终于爆发：“这是强盗逻辑！牺牲值得与否，这不该是个人可以评价的，我们完全可以和他们一起战斗，我们占据主场优势！”
“很可惜，我们不能。我只给少校她们发了信号，因为再多待哪怕一分钟，他就要找过来了。”
卡尔抬头看着自己的这名部下，他的眼中闪过许多种情绪，惊讶，惶恐，以及...恐惧？陀古萨还以为这个男人从不会害怕，这令他吃惊：“他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有那样强大的精神力，简直就像一只成年脑虫...你没有见到，那样的怪物！简直就是把人和异形融合在一起，这样的亵渎，这样的扭曲！而我不是他的对手，他盯上我了！”
这句话是使用声音讲出，卡尔如此用力，回音在通道间回荡着，让陀古萨也一时愕然。
“就凭我一个不是他的对手，而他还有许多帮手...k10，不，他们的力量更甚常人，k10无论数量还是能力都不是对手，只有伶舟子兰，只有人联的那位和我联手才有希望，他会来的，他们承诺了，但在此之前我必须要活下去。这很重要，我窥见了他们的计划，虽然还不完全，但它必须被阻止。”
至于陀古萨所不满的那些？他并不在意：“这比什么都重要，特工陀古萨，而我需要你，你的队员们的能力。”
卡尔再度伸出手来，这次后者虽然沉默，但还是把这位上司给拉了上来。稍事休息，他们就要穿过一条通道。
突然——“有人！”
黑暗的廊道里一道手电的光束照过来，它几乎致盲两人。卡尔挺直了胸膛，手按在太阳穴，然后再度一声。
“它们也来了！”
手电光束猛地一转移，照亮了整个通道，在门口的两人还未有行动，激烈的枪声爆发！这枪声浑厚有力，除了枪弹激发，还带有电磁线圈的运作声，让普通的子弹以更强的威力发出。而这火力也远胜守备部队的士兵，曳光弹的枪线充斥走廊，持续了大约五六秒的时间，以及一声响亮的：
“让开！”
榴弹的爆炸在狭窄的舱室引发的巨响比冲击波对两人造成的危害要大得多，激烈的枪火伴随着裂晶和少量光束的交织，但随着黑色机动服甲胄的士兵行进，在这处关键检查站的战斗很快以人类的胜利告终。等他们终于赶到了掩体的后方，守卫这里的宪兵认出了卡尔的身份，立刻敬了个礼。
“长官，我们没有接到您在这里的消息，我们正在守卫通往指挥中枢的道路...”
陀古萨看到了此地驻守的十几个人，惊讶不已：“防御力量就这点人？”
“帕欧罗上校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把机动步兵留在后方，这就成了我们最后的防御力了。”卡尔说道，他没心情了解局势，“在我们之前应该有一支军情局部队从医院撤离过来，你们接应上了吗？”
这名宪兵有些疑惑：“除了你们，我们没有见到其他人——请您立刻到后方避难，斯泰图上将那里有一支暴虐者小队可以提供掩护，（小声）要是他们也能来支援一下我们就好了。”
“不...和你的队长联系，陀古萨，用这个检查站的通讯！敌人还在找我，我不能冒着危险用精神力搜索，这...我怎么没感受到？是他遮蔽了我，来了！”
砰！
宪兵队长的脑袋晃了一下，一颗子弹在他头盔上跳开，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但下一秒，凶猛的子弹咆哮着从走廊的尽头射来，是联邦自己的武器，并且火力毫无保留——陀古萨一下扑倒卡尔，凶猛的弹幕从两人头上飞过，那名宪兵反应慢了一点，一下吃了好几十发枪击。
而他身上的机动服起到了作用，防弹陶瓷挡住了多发弹药，但这些火力太过凶猛，分明就是一门链炮扫在他身上，只一下便把他的身体撕成了碎片！
“敌人！”
这是废话，但问题是...通道的尽头，闪现出身躯的是一排笔直向前的人。
一排联邦士兵，是守备部队的打扮，他们一面向前开火一面大踏步地前进，步伐整齐，如同提线木偶。两人冒险抬头从掩体向外一看，陀古萨激动了：
“我认识他们，他们就是医院里的守卫！”
宪兵们也认了出来，这让他们虽然遭到攻击，却始终没有开火。他们还陷入巨大的惊讶之中，心理层面的压力让他们无法瞄准自己的武器——
“不再是了——他们是敌人的傀儡，精神已经被完全控制，防御部队，开火...快开火，他们不是你们的战友！你们得帮他们解脱！”
反击的枪声终于响起，机动部队的火力终究压倒了这些守备士兵，这场同胞相残以前排大量的尸体扑倒开始，但，这些只是最前面。
“居然真的开枪了？你们的同胞之谊呢？”
路口旁，中尉大手一挥，在他的身旁，一群机动步兵向前踏出——和联邦士兵完全一样的装备，动力装甲，莫里塔步枪，但也有一些不一样。他们装甲上摘掉了全部的联邦标识，唯有远征舰队的行动图文刻在装甲上还清晰可见。有些步兵的头盔还没关闭面罩，里面是一张苍白形同死人的脸，就和他们身上的装甲一样，他们本该死在半年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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