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2 章·蠢货
“嘟嘟”
无线电里传来讯号接通的声音，这代表他们已经脱离了无线电干扰区，而这声音也响在了贝宁号船长的心头。帕里斯少校迟疑了一下，做好了心理准备后才接通这道来自天域的通讯，尽管他仍然相信自己此前的决定是正确的，但他同样也清楚，上面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几乎没有出乎他们的意料，指挥部的参谋一来便下达了指令：“贝宁号？立刻调整你们的航向，重返交战区域！找到并联系上特遣驱逐舰编队！”
他迟疑了一下，从自己的传感器中再度确认了侧后方上千公里外驱逐舰们的状况，黑暗之中那片区域还残留大量战斗的高温，但交火已经停止：“长官，我们舰船正在减速并改变航向，但友邻舰队交战已经停止...友军部队似乎正在捕获”
“贝宁号！干扰十分强烈，天域只联系得上你。我们也观察到驱逐舰队战斗结束，但他们停在现场太久！我命令你们重新搭建起通讯信号并传唤它们折返，敌军护卫群正在大规模开动，主力部队需要所有能够用来对抗的兵力——重复，立刻采取行动...虽然你是泰拉舰队的，但这不代表你可以不服从命令！”
眼看没有任何能够推辞的理由，明明已经开到主力舰队附近就可以归队的贝宁号还是不得不让自己掉过头去，船不是人，但，如果从外面看仿佛还是能够看出这艘船表现出的不乐意。堪称缓慢的减速与转向仿佛就是在拖延，有些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主力舰队是在动的，它们正在越来越远离驱逐舰们所在的位置，自己好不容易才赶回来！
离开了团队，留下的便是一片地球折射微光制造的朦胧地带，已经经历过此前敌军袭扰的帕里斯少校看这些黑暗的区域如同看地狱——外星人的邪恶就藏在那里，这是一种感觉，几近猜测。也许一名优秀的联邦军人不应该凭感觉行事，但是时候将帕里斯少校埋藏于心中的一个秘密述说了。
他，其实是一名esp...别误会，精神力者彼此间的差距往往比冠军大力士和脆骨症患者间还要大，帕里斯少校恰好是后者。他的精神力只比普通人强一点，唯一的拿手好戏是猜拳的胜率较高，超能力部的教官曾评价——“如果普通人的精神是不发光但反光的银粉，正式能力者是能照亮周围的蜡烛，那么你...可能是手表指针的荧光颗粒吧。”
这让少校的家庭错失了拿到特殊贡献津贴的机会，他只能以普通人的身份从头开始。但，他这一生始终追随直觉的判断，他相信命运不会毫无理由地赋予自己这项天赋，哪怕再微小的可能...但他也不能无视上级的命令，所以帕里斯少校还是在转向时向目标区域发射了两轮通讯中继器，希望上面的激光通讯能够代替自己完成任务。
远方的驱逐舰们——从这里看也不算很远，它们在战斗结束后确实表现地有些奇怪，如果一开始还在打捞伤船并做紧急修复，那么接下来一段时间它们仿佛失控了一般向着不同方向胡乱地行驶。强烈的电磁干扰妨害了通讯，应答失去了作用，尽管学习至人联的量子通讯在科学家们好不容易实现了单位比特的复制，但高昂的成本让其也只在部分一线主力船只中使用，也许上级应该慷慨一点，给侦察的驱逐舰加挂几台。
“这里是贝宁号，呼叫探戈号，西西里号？请回答，重复，指挥部有令，请回答...”
通讯重复了十数次，就在贝宁号终于完成调头开始行进时，“嘟嘟”，两声提示音突然响起。
“这里...是西西里号，信号，已确认。”
声音从屏幕上传来，信号重新接入，一名和自己一样的联邦舰长传来了画面。他们看起来都还好，战斗的毁坏没有波及到指挥室，面对镜头，每个人都很标准地立正着，于舰长身后排成一排。
这阵势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近乎是先后有序地，十几艘刚才分别胡乱漂泊的船只此时也莫名整齐地调头返回，更多的通讯也集体传来，贝宁号一下接到十几条内容一致的回电，一个个影象从诸多屏幕上亮起，很快挤占了少校的视界，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对谁回复，以及
“你们，刚才怎么了？”
帕里斯皱着眉头看着屏幕上一脸漠然，几乎没有情绪反应的同僚，再次本能地感觉到不舒服，连完成任务后的轻松都不能让他释怀。但对方根本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匆匆地一次报告——
“我们收到了指挥部的指令，接下来我们会自行联系上级。舰船返航，有些船只受损过于严重，他们必须返回天域要塞进行修整，完毕。”
这些话让帕里斯错愕，到底还是没忍住：“你们不用这样，贝宁号是预备折返参战的，但战斗已经结束了。有什么需要的...我舰可以承担输送营救人员。”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其他船只的影像逐个关闭，只有西西里号的舰长略微昂起头来，他的眼睛眯起，表情有些古怪，一缕粘液从帽檐下顺着脸颊流到脖颈间，而本人毫无反应。
“我们会去天域。”
“指挥部要我们回归主力部队参战！该死的，你们...”
通讯关闭，一句话也不想和他多说。这让帕里斯愤怒地摘下了军帽，但在甩出去前他克制住了，陷入了某种回想的他还是把帽子戴了回来：
“也许他们不只是在侮辱我。”他说道，把那莫名的不安压了下去，“向指挥部发报，驱逐舰编队回来了，其他的...和我们没有关系。”
驱逐舰编队的折返并不让人意料，同时也并不让人感到过多的在意，与舰队眼下所要面对的压力相比，增加十几艘船到战线中更多只是安慰。贝宁号想要回归主力寻求安全，这个想法不能说有错，但主力部队所在的地方，一直在进行最激烈的战斗，一线的部队根本没有一艘船能够处在清闲之中。
舰队要么在打击敌人，要么被敌人打击，离子炮与粒子束一红一白两相辉映，远方敌阵间发生的爆炸已经不能再让人提起一点精神，因为联邦舰队自己这边的状况也难以用乐观来形容——为了这场战争，联邦做了大量的准备，这一次集结的舰队规模不仅超过了与托菲特人的全面战争，也胜过了与臭虫的任何一次宇宙交锋，整整联邦超过四分之一的机动舰队，不要看到似乎都还不到一半，这些是去除防御凯西星云臭虫无休止的渗透，以及各地无法调动，在维护中或者直白点说没有战斗力的船只外，这是几乎全部的可用兵力。一次前所未有的动员，就连天域要塞这样的战略单位都送到了一线，更不要说十二座战斗力强大的星堡，它们爆发的火力直接胜过了半支舰队，它们坚实的装甲也吸引了全军面临的大部分炮火！诸多鬼眼巨炮全都瞄向了这些钢铁巨物，它们每一轮遭受的打击恐怕能蒸发几艘战列舰，敌人清楚地了解这些东西的威胁，这样的攻击已经持续了大半个小时。
此时的天域，它的正面就好像一堵用于武器测试的墙壁，表面被打得坑坑洼洼满是“弹洞”，重合金模块被剥去，大部分亮黄色的纯水电磁装甲被迫显露于外，但它们还在坚持着。陀螺状的奥林帕斯星堡们虽然比天域小大半，但遭到的火力一点不比更少，好几座星堡正面已经被打的坑坑洼洼，外表那些仓库与建筑结构全部被蒸发。
这甚至危害到了作为主炮的宙斯之雷——这门强大的武器作为外置的炮塔，即便有层层装甲与结构设计所保护，但任何一次精确的命中都可能导致这样极不合理的武器遭到损坏，有好几座都已经许久没有开火，不知道联邦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设计的这种装备。这是个坏消息，在外星舰队打击的火力没有减弱的情况下，缺少能够对敌人造成极为猛烈打击的超级大炮，联邦在攻守之间的压力上升了几分。
就算只是几分，但在激烈的战场上给人的压力却是难以忍受地巨大！洛利戈，阿尔法，不管叫什么名字，联邦从来没有打过这样激烈，这样绝望的战斗。
仅仅正式开战半个多小时，舰船的伤亡就已经超过了三位数！将近五分之一的部队！也就是数万人的伤亡！这一刻，天域的高级指挥官们才再一次思索起己方的战略：
独自拿下点位，击溃外星人抵抗，扫荡行星，并且攻打并夺下那艘世界舰，获取这座人造天体以掌握外星人的技术——他们卡在了第一道目标上，真特码的...战略参谋们恐怕不得不承认，人联提出的，关于必须在洛利戈彻底掌控星球资源不可制止的情况前消灭它们是极为正确的建议。
因为现在已经打得这么辛苦了...而提到人联，又是另一种复杂的情绪。
他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来自人联打击阵线的火力，丝毫不比联邦舰队的攻势逊色哪怕一分，因为单论炮火密度的话，人联的火力更是几倍于他们！那些蓝色的动能实弹是实在的弹雨，倾盆的火力从联邦主力的两侧穿过去，是他们应对外星人更宽大战线，应付那些令人头疼的交叉火力唯一的办法。超高速动能实弹对两翼的敌人造成了沉重的打击，至少也压制了它们，否则就算是天域也不能专心地应对当面的攻击。
而随着时间的进行，人联舰队的火力密度变得更加集中——三千艘黑子级已经将它们开火的距离拉近到了两万公里内，人联舰队后来居上，行进的速度轻易地超过了他们。距离的拉近对射击的精度带来了百分比的提升，从不久之前开始，越来越多的方舟在暴雨般的弹幕里被粉碎。碳化硅炮弹们虽然不如离子炮那么耀眼，但人联的战斗表现出了另外一种气质。
如果联邦和阿尔法的交火都是势大力沉的彼此猛击！那么，人联的厮杀便是凌厉的小快刀，锋锐的刀锋不如战锤那样具有张力，但一片片削去的皮肉，割裂的筋腱与失血正在显现它的破坏力，在联邦关注的正面之外，两翼的外星人遭到了遏制，这是不可否认的。
“没有继续反对司令官是对的。”金明武中将带领的第十舰队正围绕着两座星堡与敌人苦战，他刚刚命令两艘重伤的战列舰后撤到星堡后面，局势从没有和眼下这般清楚，“有人联舰队在两翼的展开，我们才刚刚与外星人势均力敌！”
但，真的吗？有些话可能又不得不说了，“从开战到现在，人联即便出力，但也毫无损失，所有的损害都是由我们在承受！他们这不是在占我们的便宜吗？”
望着指示图上又一艘受创的船只，中将内心感到十分不平衡，但他对现状又不能再做什么，只能痛骂一声，命令所有舰船——“投放导弹，巡洋舰编组在战列舰周围就位！外星人的护卫群接近，不要让它们进入投放那些该死的电浆炸弹的范畴！”
不过，就在这时，中将发现自己舰队的阵型间，有一些凌乱的组成。
移动的光标是切实的联邦船只没错，但标记却不是自己的部队，一时间凌乱的无线电交织响起，这些船只给战斗带来了不小的阻碍！
友军识别——“是第十三舰队的西西里号，他们正在穿过我们的防区...呼叫，报告你们的行程！什么，去天域修整？你们疯了吗？天域眼下不开放舰船出入，是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报告...滚出我们的防区，蠢货！”
声声“蠢货”，这些喝骂回荡在西西里号的舰桥里，少校舰长僵硬地站在那里，仿佛充耳不闻，也没有关闭通讯，只是让系统进行自动应答，然后才转过身来。
这名联邦舰长的帽檐下，一个贝壳状的活物紧紧地吸附在他的后颈的地方，活动的尖刺贯穿了头皮，一些蛇一样蠕动的组织在皮层下若隐若现。
舰桥内，类似的生物还在沿着舱壁奔跑着。少校对这些东西视而不见，在舰桥的镜头所不能拍到的地方，一个用联邦军大衣紧紧包裹住上半身的“军人”冷笑一声。
“进不去天域？没关系...少校，还有你们，把库存的核弹敌我识别模块关掉。”
男人病态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丁点毛发，时而发笑，时候呜咽，如同一个疯子。
“为了联邦...斯哈！斯哈！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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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的驱逐舰们——从这里看也不算很远，它们在战斗结束后确实表现地有些奇怪，如果一开始还在打捞伤船并做紧急修复，那么接下来一段时间它们仿佛失控了一般向着不同方向胡乱地行驶。强烈的电磁干扰妨害了通讯，应答失去了作用，尽管学习至人联的量子通讯在科学家们好不容易实现了单位比特的复制，但高昂的成本让其也只在部分一线主力船只中使用，也许上级应该慷慨一点，给侦察的驱逐舰加挂几台。
“这里是贝宁号，呼叫探戈号，西西里号？请回答，重复，指挥部有令，请回答...”
通讯重复了十数次，就在贝宁号终于完成调头开始行进时，“嘟嘟”，两声提示音突然响起。
“这里...是西西里号，信号，已确认。”
声音从屏幕上传来，信号重新接入，一名和自己一样的联邦舰长传来了画面。他们看起来都还好，战斗的毁坏没有波及到指挥室，面对镜头，每个人都很标准地立正着，于舰长身后排成一排。
这阵势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近乎是先后有序地，十几艘刚才分别胡乱漂泊的船只此时也莫名整齐地调头返回，更多的通讯也集体传来，贝宁号一下接到十几条内容一致的回电，一个个影象从诸多屏幕上亮起，很快挤占了少校的视界，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对谁回复，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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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部要我们回归主力部队参战！该死的，你们...”
通讯关闭，一句话也不想和他多说。这让帕里斯愤怒地摘下了军帽，但在甩出去前他克制住了，陷入了某种回想的他还是把帽子戴了回来：
“也许他们不只是在侮辱我。”他说道，把那莫名的不安压了下去，“向指挥部发报，驱逐舰编队回来了，其他的...和我们没有关系。”
驱逐舰编队的折返并不让人意料，同时也并不让人感到过多的在意，与舰队眼下所要面对的压力相比，增加十几艘船到战线中更多只是安慰。贝宁号想要回归主力寻求安全，这个想法不能说有错，但主力部队所在的地方，一直在进行最激烈的战斗，一线的部队根本没有一艘船能够处在清闲之中。
舰队要么在打击敌人，要么被敌人打击，离子炮与粒子束一红一白两相辉映，远方敌阵间发生的爆炸已经不能再让人提起一点精神，因为联邦舰队自己这边的状况也难以用乐观来形容——为了这场战争，联邦做了大量的准备，这一次集结的舰队规模不仅超过了与托菲特人的全面战争，也胜过了与臭虫的任何一次宇宙交锋，整整联邦超过四分之一的机动舰队，不要看到似乎都还不到一半，这些是去除防御凯西星云臭虫无休止的渗透，以及各地无法调动，在维护中或者直白点说没有战斗力的船只外，这是几乎全部的可用兵力。一次前所未有的动员，就连天域要塞这样的战略单位都送到了一线，更不要说十二座战斗力强大的星堡，它们爆发的火力直接胜过了半支舰队，它们坚实的装甲也吸引了全军面临的大部分炮火！诸多鬼眼巨炮全都瞄向了这些钢铁巨物，它们每一轮遭受的打击恐怕能蒸发几艘战列舰，敌人清楚地了解这些东西的威胁，这样的攻击已经持续了大半个小时。
此时的天域，它的正面就好像一堵用于武器测试的墙壁，表面被打得坑坑洼洼满是“弹洞”，重合金模块被剥去，大部分亮黄色的纯水电磁装甲被迫显露于外，但它们还在坚持着。陀螺状的奥林帕斯星堡们虽然比天域小大半，但遭到的火力一点不比更少，好几座星堡正面已经被打的坑坑洼洼，外表那些仓库与建筑结构全部被蒸发。
这甚至危害到了作为主炮的宙斯之雷——这门强大的武器作为外置的炮塔，即便有层层装甲与结构设计所保护，但任何一次精确的命中都可能导致这样极不合理的武器遭到损坏，有好几座都已经许久没有开火，不知道联邦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设计的这种装备。这是个坏消息，在外星舰队打击的火力没有减弱的情况下，缺少能够对敌人造成极为猛烈打击的超级大炮，联邦在攻守之间的压力上升了几分。
就算只是几分，但在激烈的战场上给人的压力却是难以忍受地巨大！洛利戈，阿尔法，不管叫什么名字，联邦从来没有打过这样激烈，这样绝望的战斗。
仅仅正式开战半个多小时，舰船的伤亡就已经超过了三位数！将近五分之一的部队！也就是数万人的伤亡！这一刻，天域的高级指挥官们才再一次思索起己方的战略：
独自拿下点位，击溃外星人抵抗，扫荡行星，并且攻打并夺下那艘世界舰，获取这座人造天体以掌握外星人的技术——他们卡在了第一道目标上，真特码的...战略参谋们恐怕不得不承认，人联提出的，关于必须在洛利戈彻底掌控星球资源不可制止的情况前消灭它们是极为正确的建议。
因为现在已经打得这么辛苦了...而提到人联，又是另一种复杂的情绪。
他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来自人联打击阵线的火力，丝毫不比联邦舰队的攻势逊色哪怕一分，因为单论炮火密度的话，人联的火力更是几倍于他们！那些蓝色的动能实弹是实在的弹雨，倾盆的火力从联邦主力的两侧穿过去，是他们应对外星人更宽大战线，应付那些令人头疼的交叉火力唯一的办法。超高速动能实弹对两翼的敌人造成了沉重的打击，至少也压制了它们，否则就算是天域也不能专心地应对当面的攻击。
而随着时间的进行，人联舰队的火力密度变得更加集中——三千艘黑子级已经将它们开火的距离拉近到了两万公里内，人联舰队后来居上，行进的速度轻易地超过了他们。距离的拉近对射击的精度带来了百分比的提升，从不久之前开始，越来越多的方舟在暴雨般的弹幕里被粉碎。碳化硅炮弹们虽然不如离子炮那么耀眼，但人联的战斗表现出了另外一种气质。
如果联邦和阿尔法的交火都是势大力沉的彼此猛击！那么，人联的厮杀便是凌厉的小快刀，锋锐的刀锋不如战锤那样具有张力，但一片片削去的皮肉，割裂的筋腱与失血正在显现它的破坏力，在联邦关注的正面之外，两翼的外星人遭到了遏制，这是不可否认的。
“没有继续反对司令官是对的。”金明武中将带领的第十舰队正围绕着两座星堡与敌人苦战，他刚刚命令两艘重伤的战列舰后撤到星堡后面，局势从没有和眼下这般清楚，“有人联舰队在两翼的展开，我们才刚刚与外星人势均力敌！”
但，真的吗？有些话可能又不得不说了，“从开战到现在，人联即便出力，但也毫无损失，所有的损害都是由我们在承受！他们这不是在占我们的便宜吗？”
望着指示图上又一艘受创的船只，中将内心感到十分不平衡，但他对现状又不能再做什么，只能痛骂一声，命令所有舰船——“投放导弹，巡洋舰编组在战列舰周围就位！外星人的护卫群接近，不要让它们进入投放那些该死的电浆炸弹的范畴！”
不过，就在这时，中将发现自己舰队的阵型间，有一些凌乱的组成。
移动的光标是切实的联邦船只没错，但标记却不是自己的部队，一时间凌乱的无线电交织响起，这些船只给战斗带来了不小的阻碍！
友军识别——“是第十三舰队的西西里号，他们正在穿过我们的防区...呼叫，报告你们的行程！什么，去天域修整？你们疯了吗？天域眼下不开放舰船出入，是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报告...滚出我们的防区，蠢货！”
声声“蠢货”，这些喝骂回荡在西西里号的舰桥里，少校舰长僵硬地站在那里，仿佛充耳不闻，也没有关闭通讯，只是让系统进行自动应答，然后才转过身来。
这名联邦舰长的帽檐下，一个贝壳状的活物紧紧地吸附在他的后颈的地方，活动的尖刺贯穿了头皮，一些蛇一样蠕动的组织在皮层下若隐若现。
舰桥内，类似的生物还在沿着舱壁奔跑着。少校对这些东西视而不见，在舰桥的镜头所不能拍到的地方，一个用联邦军大衣紧紧包裹住上半身的“军人”冷笑一声。
“进不去天域？没关系...少校，还有你们，把库存的核弹敌我识别模块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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