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0 章·信任与利益
但话说出口后，卡门立刻就意识到不对。她捂着嘴，在这一刻居然显现出几分慌乱：“不，我的意思是...我...”
卡门几乎无法组织好语言，这一刻，典狱长号的副官突然闪入镜头，他啪地敬了个礼——“上将，这场战斗对我军意义重大，我们全军上下，都视此为报仇雪耻的最后机会，最后的战斗！我们感谢人联的好意，但第九舰队绝不会在后面看着别人打属于我们的战斗，这就是我们全军共同的回答！”
言语铿锵有力，条理清晰令人信服，而且在最后，他还要为自己长官解释一番：“卡门司令官为这场战斗承担了太多的压力，她，甚至不能有一刻休息。”
“我明白了！”
南北泽说道，他回了这位上校一礼，选择忽略此事，让卡门也松了口气，但上将话锋一转：“理解归理解，第九舰队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现在已经探明的有三支猎群正在靠近，要我相信你们还能对这些敌人进行强袭，绝不可能。”
实话不惧反驳，南北泽很干脆道：“复仇女神舰队将会参战，由此，我有一个提议——我们两军虽互不统属，但我希望与第九舰队建立即时的战术沟通，共同指挥——”
“这...”
“我不是在和你说话，上校，我是对你的长官。”
“额...”
“不知道卡门将军在顾虑什么，荣誉，还是某些之后的风波，联邦对人联的不信任？我听闻过卡门将军的名声，我认为她应该是不在乎那些虚无之物的。”绕过副官南北泽直接问向坐在后面的卡门，他隔空向其伸出了手，“但我相信这些和战争的胜负，以及人的生命相比全都不值一提。”
卡门眼前一亮：“艾薇儿，你是从艾薇儿那里听到过我？啊，我想起来了...”
“以联络官的名义，她在人联由我招待做客。”南北泽轻咳一声，“艾薇儿上校是个务实的人，而且懂得荣誉，我也是现在知道她是从谁身上学来的...啊，她差不多也来了，时间刚好。”
两支军队的队列之旁的空间，忽地，打开了一道向外喷射着高能霍金辐射的裂口，瞬时的开启足以让一艘橄榄型的舰船冲入现实的波涛中。这艘特别的联邦船只出现后立刻启动外设，炮塔与引擎，并向周围开放无线电。
“这里是启明星号——南北泽上将，我们已按照坐标航行...天啊！典狱长号，卡门长官在这个频道吗？”
通讯里的一声惊呼，让卡门也一下露出了喜悦的神情，而一旁的副官则一脸复杂——影像传来，梳着短马尾的金发女郎加入了通讯，她一脸欣喜：“见到您太高兴了，长官！我很高兴向您报告，南北泽将军回应了我的请求派来了支援部队，现在，启明星号结束联络使义务，请求加入作战部队！”
南北泽再次被银白给白了一眼，而卡门则非常高兴地同意了这一要求，不过在她好奇启明星号为什么来得如此之快时，尴尬留给了艾薇儿。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这趟旅程，其中充满了惊讶，惊讶以及更多的惊讶，以至于她的思绪一直被究竟该如何向联邦提交报告所挤占。艾薇儿还在奇怪，因为片刻之前她还远在另一个星系，但她的船只跟着人联舰队迅速地穿过了一片空间，仿佛时光在那一刻暂停，穿过了十几光年而不自知，抬眼，已是一颗冰蓝的行星，以及遍布星体周围的海量人工设施——
她终于知道了人联在本地的基地所在，但她还来不及仔细观察到底有多大规模，便被舰队带出了轨道。此前人联要求她做好光时等级的跃迁显露出了用途，但就在她预热引擎准备开门的时间里，人联舰队给她甩下了一个集结坐标就当着面一路疾驰而去，他们航行速度越来越快最后连光都跟不上——终于让她弄清楚了人联的手段，所谓质量飞行本质就是无惯性航行，在星际穿越过后又开始实体宇宙飙车，把她一个人落在后面，慢吞吞地开门。
跃迁断层纵然开门后速度也是极快，但她似乎完美错过了此前的战斗——不过，就在她思考如何回应时，南北泽又先开口：“我军的分遣队赶到，与我部汇合了。”
道道蓝光紧随闪烁，流火级碧波号的24艘船是第一批返回的，他们给南北泽带来了一个新的消息：“遵照您的命令，联邦滞留舰船及逃生舱已完成疏散，除自行撤离的舰船外，我军总共接纳联邦船员总人数三千七百余人！”
总共有超过八条大小船只的总员，这些人原本应该葬身于星海与敌手，但如今登上了人联舰船，还能得到医疗协助与一根巧克力棒——不过布里吉斯中校还是非常委婉地向上将请示，请把这些人都送走吧，搭载他们无法进行战斗，并且巧克力要不够了！“传我命令，里斯本为主的修整队伍接收我方船员，其余舰船即刻派出部分穿梭机协助撤离——我代表这些士兵，再次感谢您的帮助！”
卡门如是道，她一点头：“我再次欠阁下一份人情，共同指挥作战的事，我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但在此之前，我已决定暂停作战，如您所见，我军部队已有较大损耗，巡洋舰部队大部受创，主力舰主炮损坏已达三成，且大量技战术装备消耗，无法形成有效战线——”
简而言之，这已经达成了卡门此前的作战目的了，她的任务是为联邦大舰队作为先锋开道并确保集中跃迁航道，主力部队即将赶到，舰队现在正该要做的，其实是南北泽建议的与敌周旋。
“敌人已经率先派出了大量的护卫群，这些舰船的速度远比你们快，周旋的结果只是你们许多速度不一的伤船被追上，被逐个击破。这点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中将——所以，你原本打算是转移人员后放弃那些舰船撤离吗？”
“牺牲船比牺牲人更好。”
卡门如此回答，而南北泽偏过头，在视角的另一边，分遣队已经开始移交人员，联邦船只内部也开始了疏散。
他摇了摇头。
“我曾差点在这里丢下了我的旗舰...战争中的每一条船都是宝贵的，丢失它们只会让人难过。”
说着，南北泽提出了一个建议。
“你们已经无法维持战线，那么，就让我军来形成战线如何？你们欠缺的装备，我们尚且满员，我尊敬你们战列舰的威力，就把我们两边的优势搭配——这里。”
沙盘显影，正是最近一支靠拢的猎群，然后显示出另一边，另一支，另一处，再一队！对于如此情景，如此精确的情报，卡门和艾薇儿惊讶地有些合不拢嘴，也不知道她们惊讶的是敌人数量还是人联的掌握能力。
“我们的敌人惯于使用深空遮蔽来进行偷袭，但被发现的刺客那就是阳光下的老鼠！而它们为偷袭合围战术而采取的分团游走姿态，在情报透明的情况下就是典型的添油战术。卡门将军既然能够抓住敌人机会打击正面，现在何不与我军一道，再试一次？”
这将是一支从未有过的部队，与经历，两支人类文明的力量合二为一，将各自的优点都集中起来，会发挥出怎样的效果？
卡门没有思考多久，来自船队的消息也来了，转运很顺利，船员们得到了安置，最后一片疑虑因此卸下——“您已经赢得了我的信任。”卡门点头，“关于这点，我确实有一些想法，如果能够借助人联舰队的帮助实现...”
“如果能够有联邦战列舰的帮助——”南北泽与卡门隔空对视，彼此点头，“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没有资格参与这场交流的艾薇儿上校自觉地让在一边，等他们说完后才开口：“启明星号随时等候指令！”
卡门看向艾薇儿，又看看南北泽：“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但还是等到战斗结束吧...这一战，也是给斯泰图老师一个礼物。”
启明星号，与此同步时间，在军情局干员的密室中，那台独立的量子通讯器从桌下抬升起，房间漆黑，唯有显示器的光芒照在草薙素子，与两位伙伴的脸上，后两者明显有些惊讶。
“部长，没想到您在亲自听取报告。”草薙素子公式地笑道，“我还以为以您的能力，跨越几十光年也可以直接和我们心电感应呢！”
画面上的正是那总一脸神秘，面皮似笑非笑的卡尔军情部长，他眉毛一挑：“很遗憾让你摸到了我能力的边界，不过，那是神而不是人能做的，我只是一介凡人。”
“呀嘞呀嘞，这话从您口里说出来，可真让人听信不得呢。”
素子假笑着，眼皮都不眨一下：“如您所知，人联舰队已经与卡门将军汇合了，他们聊得挺开心的，看起来是要进一步合作呢！不过，波塞冬那边的消息可不太乐观，我们的将军状况可不太良好，也许这一战，就是她的最后一战了——课长呢？”
“我请荒卷替我回泰拉看看，乌图姆元帅生病了，很突然，伊恩元帅和天域舰队指挥官会面了几次，水面有些不平静，但我正往你们这边过来，抽不开身。”
“哦？什么事，需要我们的部长大人亲自前来？我们这些跑腿的小卒都不够吗？”
草薙素子继续毒舌，但卡尔并不在意。
“当然是为了联邦的利益。”
他轻声说。
“以及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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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门几乎无法组织好语言，这一刻，典狱长号的副官突然闪入镜头，他啪地敬了个礼——“上将，这场战斗对我军意义重大，我们全军上下，都视此为报仇雪耻的最后机会，最后的战斗！我们感谢人联的好意，但第九舰队绝不会在后面看着别人打属于我们的战斗，这就是我们全军共同的回答！”
言语铿锵有力，条理清晰令人信服，而且在最后，他还要为自己长官解释一番：“卡门司令官为这场战斗承担了太多的压力，她，甚至不能有一刻休息。”
“我明白了！”
南北泽说道，他回了这位上校一礼，选择忽略此事，让卡门也松了口气，但上将话锋一转：“理解归理解，第九舰队如今已经是强弩之末，现在已经探明的有三支猎群正在靠近，要我相信你们还能对这些敌人进行强袭，绝不可能。”
实话不惧反驳，南北泽很干脆道：“复仇女神舰队将会参战，由此，我有一个提议——我们两军虽互不统属，但我希望与第九舰队建立即时的战术沟通，共同指挥——”
“这...”
“我不是在和你说话，上校，我是对你的长官。”
“额...”
“不知道卡门将军在顾虑什么，荣誉，还是某些之后的风波，联邦对人联的不信任？我听闻过卡门将军的名声，我认为她应该是不在乎那些虚无之物的。”绕过副官南北泽直接问向坐在后面的卡门，他隔空向其伸出了手，“但我相信这些和战争的胜负，以及人的生命相比全都不值一提。”
卡门眼前一亮：“艾薇儿，你是从艾薇儿那里听到过我？啊，我想起来了...”
“以联络官的名义，她在人联由我招待做客。”南北泽轻咳一声，“艾薇儿上校是个务实的人，而且懂得荣誉，我也是现在知道她是从谁身上学来的...啊，她差不多也来了，时间刚好。”
两支军队的队列之旁的空间，忽地，打开了一道向外喷射着高能霍金辐射的裂口，瞬时的开启足以让一艘橄榄型的舰船冲入现实的波涛中。这艘特别的联邦船只出现后立刻启动外设，炮塔与引擎，并向周围开放无线电。
“这里是启明星号——南北泽上将，我们已按照坐标航行...天啊！典狱长号，卡门长官在这个频道吗？”
通讯里的一声惊呼，让卡门也一下露出了喜悦的神情，而一旁的副官则一脸复杂——影像传来，梳着短马尾的金发女郎加入了通讯，她一脸欣喜：“见到您太高兴了，长官！我很高兴向您报告，南北泽将军回应了我的请求派来了支援部队，现在，启明星号结束联络使义务，请求加入作战部队！”
南北泽再次被银白给白了一眼，而卡门则非常高兴地同意了这一要求，不过在她好奇启明星号为什么来得如此之快时，尴尬留给了艾薇儿。
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这趟旅程，其中充满了惊讶，惊讶以及更多的惊讶，以至于她的思绪一直被究竟该如何向联邦提交报告所挤占。艾薇儿还在奇怪，因为片刻之前她还远在另一个星系，但她的船只跟着人联舰队迅速地穿过了一片空间，仿佛时光在那一刻暂停，穿过了十几光年而不自知，抬眼，已是一颗冰蓝的行星，以及遍布星体周围的海量人工设施——
她终于知道了人联在本地的基地所在，但她还来不及仔细观察到底有多大规模，便被舰队带出了轨道。此前人联要求她做好光时等级的跃迁显露出了用途，但就在她预热引擎准备开门的时间里，人联舰队给她甩下了一个集结坐标就当着面一路疾驰而去，他们航行速度越来越快最后连光都跟不上——终于让她弄清楚了人联的手段，所谓质量飞行本质就是无惯性航行，在星际穿越过后又开始实体宇宙飙车，把她一个人落在后面，慢吞吞地开门。
跃迁断层纵然开门后速度也是极快，但她似乎完美错过了此前的战斗——不过，就在她思考如何回应时，南北泽又先开口：“我军的分遣队赶到，与我部汇合了。”
道道蓝光紧随闪烁，流火级碧波号的24艘船是第一批返回的，他们给南北泽带来了一个新的消息：“遵照您的命令，联邦滞留舰船及逃生舱已完成疏散，除自行撤离的舰船外，我军总共接纳联邦船员总人数三千七百余人！”
总共有超过八条大小船只的总员，这些人原本应该葬身于星海与敌手，但如今登上了人联舰船，还能得到医疗协助与一根巧克力棒——不过布里吉斯中校还是非常委婉地向上将请示，请把这些人都送走吧，搭载他们无法进行战斗，并且巧克力要不够了！“传我命令，里斯本为主的修整队伍接收我方船员，其余舰船即刻派出部分穿梭机协助撤离——我代表这些士兵，再次感谢您的帮助！”
卡门如是道，她一点头：“我再次欠阁下一份人情，共同指挥作战的事，我没有任何反对的理由！但在此之前，我已决定暂停作战，如您所见，我军部队已有较大损耗，巡洋舰部队大部受创，主力舰主炮损坏已达三成，且大量技战术装备消耗，无法形成有效战线——”
简而言之，这已经达成了卡门此前的作战目的了，她的任务是为联邦大舰队作为先锋开道并确保集中跃迁航道，主力部队即将赶到，舰队现在正该要做的，其实是南北泽建议的与敌周旋。
“敌人已经率先派出了大量的护卫群，这些舰船的速度远比你们快，周旋的结果只是你们许多速度不一的伤船被追上，被逐个击破。这点你应该比我还清楚，中将——所以，你原本打算是转移人员后放弃那些舰船撤离吗？”
“牺牲船比牺牲人更好。”
卡门如此回答，而南北泽偏过头，在视角的另一边，分遣队已经开始移交人员，联邦船只内部也开始了疏散。
他摇了摇头。
“我曾差点在这里丢下了我的旗舰...战争中的每一条船都是宝贵的，丢失它们只会让人难过。”
说着，南北泽提出了一个建议。
“你们已经无法维持战线，那么，就让我军来形成战线如何？你们欠缺的装备，我们尚且满员，我尊敬你们战列舰的威力，就把我们两边的优势搭配——这里。”
沙盘显影，正是最近一支靠拢的猎群，然后显示出另一边，另一支，另一处，再一队！对于如此情景，如此精确的情报，卡门和艾薇儿惊讶地有些合不拢嘴，也不知道她们惊讶的是敌人数量还是人联的掌握能力。
“我们的敌人惯于使用深空遮蔽来进行偷袭，但被发现的刺客那就是阳光下的老鼠！而它们为偷袭合围战术而采取的分团游走姿态，在情报透明的情况下就是典型的添油战术。卡门将军既然能够抓住敌人机会打击正面，现在何不与我军一道，再试一次？”
这将是一支从未有过的部队，与经历，两支人类文明的力量合二为一，将各自的优点都集中起来，会发挥出怎样的效果？
卡门没有思考多久，来自船队的消息也来了，转运很顺利，船员们得到了安置，最后一片疑虑因此卸下——“您已经赢得了我的信任。”卡门点头，“关于这点，我确实有一些想法，如果能够借助人联舰队的帮助实现...”
“如果能够有联邦战列舰的帮助——”南北泽与卡门隔空对视，彼此点头，“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没有资格参与这场交流的艾薇儿上校自觉地让在一边，等他们说完后才开口：“启明星号随时等候指令！”
卡门看向艾薇儿，又看看南北泽：“我有很多话想和你说，但还是等到战斗结束吧...这一战，也是给斯泰图老师一个礼物。”
启明星号，与此同步时间，在军情局干员的密室中，那台独立的量子通讯器从桌下抬升起，房间漆黑，唯有显示器的光芒照在草薙素子，与两位伙伴的脸上，后两者明显有些惊讶。
“部长，没想到您在亲自听取报告。”草薙素子公式地笑道，“我还以为以您的能力，跨越几十光年也可以直接和我们心电感应呢！”
画面上的正是那总一脸神秘，面皮似笑非笑的卡尔军情部长，他眉毛一挑：“很遗憾让你摸到了我能力的边界，不过，那是神而不是人能做的，我只是一介凡人。”
“呀嘞呀嘞，这话从您口里说出来，可真让人听信不得呢。”
素子假笑着，眼皮都不眨一下：“如您所知，人联舰队已经与卡门将军汇合了，他们聊得挺开心的，看起来是要进一步合作呢！不过，波塞冬那边的消息可不太乐观，我们的将军状况可不太良好，也许这一战，就是她的最后一战了——课长呢？”
“我请荒卷替我回泰拉看看，乌图姆元帅生病了，很突然，伊恩元帅和天域舰队指挥官会面了几次，水面有些不平静，但我正往你们这边过来，抽不开身。”
“哦？什么事，需要我们的部长大人亲自前来？我们这些跑腿的小卒都不够吗？”
草薙素子继续毒舌，但卡尔并不在意。
“当然是为了联邦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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