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番外十四_我的军犬我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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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 番外十四

  骤然遭到袭击,管奇臻纯黑的眼瞳一缩,袍袖扬起,袖口探出笔直并拢的两指指诀,整洁而修剪完美的指甲尖端,划过一缕金芒。

  那金芒看上去,似乎与正在攻击他的那张大嘴周围闪烁的光亮,十分相似。

  但比管奇臻更快的,是他身后的那头狼。

  月色般皎洁的爪风,哐哐哐重重击在大嘴上,那巨大而锋锐的力量,甚至使得大嘴口中的牙齿都被打得参差不齐,好像波浪一样上下起伏起来。

  紧接着,皎洁的爪风在空中一个盘旋,形成一只完整的狼爪,狼爪狠狠朝着大嘴拍了下去,轰隆一声将大嘴整个拍进了坚实的地面里。

  管奇臻缓缓回头,看着狼哈的眼神有些异样。他与狼哈之间的关系一直十分微妙,狼哈会像这样维护他,对于管奇臻来说是一件非常意外的事情。

  “看什么看!”银灰色的狼耳男子冲他凶凶地吼道,“本大爷是一只懂礼貌的哈士奇,这只不过是投桃报李罢了。”

  一边这样说,狼哈一边满足地舔着手指,那两只大号Kebab已经统统进了他的肚肚,美妙的小肥羊滋味,使得大灰狼现在的心情十分之好。

  管奇臻走过去,轻轻将他的手指从口中拉出来,袍袖一翻,掏出一条金丝绣帕和一个珐琅碧玉瓶,从瓶子中倾倒出免洗洗手液在狼哈手上,用绣帕给他擦拭爪子。

  黑发垂地的帝王擦拭得十分仔细,连指间敏感的缝隙都没有放过,弄得狼哈痒痒的。做着这种服务狼哈的事情时,管奇臻表现得十分耐心,他微微上扬的唇角,说明他不止耐心,甚至是有些愉悦。

  远远看着的席维,不知为什么,瞧着瞧着,慢慢脸红起来。

  那两个男人之间此时的气氛,实在是诡异得让人有些冒鸡皮疙瘩,偏偏又说不清到底是为什么。

  大狗看了看自己的爪子缝隙,心想狗小弟好像好久都没有给自己擦爪爪揉肚肚了,狼哈那么享受的样子,还真是让它有些艳羡。这段时间总是太忙,好玩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将它与席维的精力都牵扯到了别的地方,那么……它是不是也不小心轻忽了狗小弟呢?

  这么想着,大狗不由蹭了蹭身旁的狗小弟,又伸出舌头,温柔地舔了舔他的脖颈。

  席维喉间咕哝一声,舒服地眯起眼睛,男人把自己的整个身躯都依偎进了大狗的怀里,看上去,就像穿了件巨大的蒲公英布偶服一样。

  那边管奇臻擦爪子擦得没完没了,但他是个有眼力的人,在狼哈发怒之前,终于还是不舍地松开了手。

  灰尘散尽,地面上露出一个狼爪形状的大坑来,被狼哈击落的大嘴已经显出了本来面貌,那竟是一串金雪蜜蜡的手串,即使再不懂行的人,也该本能地知道它绝对价值连城。金黄色的蜜蜡珠子颗颗圆润排列整齐,大嘴中的牙齿便是由它们幻化而来。

  “咦?”狼哈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金环,看了看蜜蜡手串,又看了看管奇臻。

  不怪他是这种反应,金雪蜜蜡手串那种奢华无匹的风格,一看就该属于管奇臻。

  微微蹙眉,管奇臻手指一招,手串离地飞起,乖乖落入他的手心里。男人凝视着蜜蜡珠上的润泽光华,眼瞳深深,似乎在想着什么。

  狼哈“切”了一声,不理他,继续往城区里走。管奇臻没有解释什么,默默跟着狼哈,一边走一边出神。

  一路上他们又遭受了许多次袭击,每一次都是狼哈冲上去将袭击者打败,然后管奇臻的袍袖中,就会多出一件无价之宝。

  环佩,衣带扣,坠角丝绦,方镜,冠玉,角梳……个个金光闪闪,豪奢灿烂到了极点,都是男性用的珠宝配饰。

  在又打败了一只金文猫儿眼扳指之后,狼哈终于忍不住了。

  “你这家伙到底有多么的骚包,珠宝首饰比女人还多,累死老子了!”

  管奇臻回过神来,不以为然地一笑,“不会比女性多的,当然不是与平民女性相比。所谓环饰辉煌,是一种礼仪,更是身份地位的象征,所以帝王的珠宝自然应该比国上下任何一名男子都更多也更辉煌。说我骚包,不过是小哈没见过世面。”

  这样讲着,管奇臻还拿着那枚扳指,往狼哈的手指上套去。

  “滚!”狼哈大怒,恶狠狠地踹了他一脚。

  席维和大狗都傻眼好些时候了,他们也同样是没见识物种当中的一员,今天晚上看到的名贵奇珍,比他们一辈子见过的加起来还要多。之前只是知道珍珍亲有钱,但没想到他竟然有钱到了这种地步,宰肥羊啥的,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说不定直面大狗残忍宰羊的珍珍亲,其实还在暗地里偷偷的嘲笑它呢。

  大狗呲出犬牙,琥珀色的瞳眸中更加兴味盎然起来。

  不知珍珍发现了没有,这些珠宝首饰不像是在伏击他,反而像是路标一样,在引领着他去到什么地方一样。

  在珠宝怪物的引导之下,他们早就偏离了内城区的主要道路,而是走进了一栋栋迷宫般的建筑物中间。方向已经不能够被分辨,但总体感觉是缓缓上升的,考虑到这座巨大城市依山而建的地势,他们应该是渐渐往城中心前进没有错。

  珠宝虽然是管奇臻的东西,可就连他本人也不知道这些珠宝要将他引领到什么地方。上次他离开时,的确遗留下了一盒珠宝,而现在这些珠宝,不止脱离了宝盒,还在什么人的指挥下,向他发动攻击。

  什么人……什么人打开了宝盒,倾倒出了盒中的珠宝,并用这些珠宝,像钓鱼一样引诱着他,一步步深入到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管奇臻抚摸着金文猫眼扳指,猫儿眼细细的光痕,在暗夜中,看上去邪恶异常。管奇臻看着这邪意森森的猫眼,他纯黑的瞳眸深处,翻涌出无比冷酷的杀机。

  铃铛孤寂的声响,若有若无飘摇在夜风中。

  周围的光线更加黯淡了,天上的星月都不见了踪影,黑沉沉的天幕看上去就像死气沉沉的大块岩石一样。沉重的压力从头顶往下直透脚心,压得人动弹不得,就连呼吸都越来越艰难,恐惧一丝丝一缕缕,毒蜘蛛的丝网一样缠绕在心灵上,可那越是反抗就越是沉重的压力,却让人连发出惨嚎都做不到。

  “骗子……骗子……骗子……卑鄙无耻……卑鄙无耻……卑鄙无耻……”

  幽咽的声音似有似无,窃窃私语着往人的脑海深处钻进去,狼哈一瞬间头痛得不得了,他有些站不稳,眼前发花,胃里面翻翻滚滚要吐一样。

  朦朦胧胧中,铃铛的声音渐渐清晰,眼前模模糊糊晃过女人的纱裙,纱裙的裙角悬挂着铃铛,铃铛轻轻在风中飘摇,发出清脆好听的声响。

  那名女子,身姿无比美好,柔软的腰身牵动长裙飞扬,虽然面目看不真切,但狼哈已经十分肯定,这个女人就是他想要见到的天僵。

  狼哈说不出话,也动不了,周围的一切都陷入重重迷雾当中,与那个女人一起,像幻影和梦境一样。

  天僵似乎十分高兴,她在空中在云间舞蹈,有什么事情使得她这样的开心呢?似乎是因为,她遇见了一名心仪的伴侣吧。

  这名男子,修行时日不长,只有数百年,但天资异禀聪明绝顶,拥有无数奇珍异宝并且善于运用这些异宝去做到许多修为高深之辈也不可想象的事。

  抛开需要漫长时间去积累的功力不谈,阵势,法术,道诀,宝器……都是顶尖的存在。

  尤其,他英俊,他充满智慧,他眼界开阔具备俯视众生的气量,他心灵所在的高度足以理解她的所思所想,他是能够与她交心的知己,最最重要的是,他已经念了她数百年,那几乎是他有生以来一辈子的时光。

  这样的有心人,愿意与她相伴,如何不使人动容。

  所以,尽管对于她这样已经度过了漫长岁月的存在来说,有些凡俗有些难堪有些无奈,她还是披上了嫁衣。她愿意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他,她和他在将来更加漫长的岁月中,将会彼此相伴。

  他站在海边,海面上强烈的反光使人看不清他纯黑眼瞳中的色彩,只能看见他坚毅的嘴角,那丝似乎是因为幸福,而微微扬起的弧度。

  他拿出了帝王的珠宝盒,送给她,因为按照他家乡的风俗,这是女方必须接受的聘礼。

  黄金的宝盒迎风冲入海中,化为一艘豪奢至极的巨大宝船,他要与她一同出海,他告诉她,在他的家乡,现在新婚蜜月是一种时尚。

  他和她乘着帝之宝盒出海,来到了这个世界最深最深的海沟之上,那条海沟是这个世界地脉的大断层,其中蕴含着无比巨大的压力,即便是她,也不敢贸然深入。

  夕阳半沉入海中,将海面染成了鲜血与火。她站在船头,嫁衣飘飘,裙角的铃铛在风中叮叮作响。

  然后,她忽然后心一痛,低头一看,胸口透出来半截黄金如意权杖……那是他的本命宝器,这一击,用尽了宝器上积累了数百年的帝权力量。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尽管他与她之间的功力相差悬殊,尽管她是不死之身的天僵,但帝权的力量拥有统御世间的王道威压,因此,在权杖的力一击之下,她的反应停滞了数秒。

  而这数秒时间,便已经足够。

  宝船恢复为巨大的珠宝盒,他立在空中,身后金光一片,无数宝盒中的珠宝蜂拥而来,手串、环佩、丝绦、扳指、颈圈……

  层层叠叠束缚到她身上,将她往宝盒底部拉去。

  宝盒的盒盖渐渐合拢,她只能看到越来越狭窄的天空,以及血色天空下,他那双浓黑淡漠的双眼。

  她嘶吼着,在众多珠宝宝器的拉扯下,挣扎着将手伸向他,可是,够不着。

  手拼命伸,拼命伸,伸出了宝盒的边缘,卡住了盒盖。

  他似乎扬了扬眉峰,注视着她,并拢完美

  的指尖,划出闪耀着金芒的剑诀。

  手腕剧痛……宝盒合拢!

  宝盒关押着她,破开海面,沉入压力无边的地脉深处。

  宝盒与盒子上镶嵌的无数华丽珠宝,形成了奇异的阵势,这个阵势就像镜子一样,不断吸收反射她的反抗之力。她越是反抗越是挣扎,宝盒中禁锢着她的压力便越是巨大。

  而她又无法不去运用法力反抗,如果放弃抵抗,外界庞大的地脉压力,顷刻间就可以将任何生物碾压成碎片,哪怕是天僵。

  地脉,宝盒,她强大无匹的天僵法力,都成为了监|禁着她的,牢固到无法想象的囚笼。

  管奇臻的策,使她面临了死局,只要地脉还在,只要宝盒还在,她就永远无法从永生的禁锢中逃出生天。

  可是,为什么,在此处又见到了她?

  难道她幽咽的悲泣,不该永远地回荡在深深的海底……

  “小哈!”

  狼哈一惊,眼前的迷雾猛然散去,他落入了男人的怀抱之中,豪奢的帝王,正有些担心地抚摸着他银灰色的耳。

  “手……”

  “什么?”

  “那只手……”那只被关在管家大宅的宝库之中,陈腐狼藉的断手,狼哈低着头,喃喃着,“告诉我,那只手,是谁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珍珍是一只坏羊咩~坏羊咩~坏羊咩~请用我有一只小肥羊的音调一起唱

  话说是不是要过年了?每当过节啥的jj就开始蛋蛋的忧桑

  谢谢esline团子的地雷加火箭炮,是投给大巫的,不管团子能不能看见在这里O(n_n)O谢谢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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