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058偷听_我为赵匡胤驾崩找出罪魁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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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058偷听

  那坐在东首石桌上喝茶的老者询问道:“听口音,你二人可不像是本地人,这神农架可是常有野人、狐仙出没,你们来这儿干什么?”

  木七止听他二人口音,当然也不像是本地人,可他们既然有意乔装,他要是冒冒失失的一口点破,他们恼羞成怒起来,可不易了事。

  木七止假装呵呵一笑,道:“我们岂不知这神农架里有狐仙?要是没有狐仙我们可就不来了。”

  那少年人脸色一变,颤声道:“真……真的有狐……狐仙?”

  那老者瞪了那少年人一眼,像是在骂他没出息:“一个狐仙,就把你吓成这样。”

  那老者又嘿的一声,道:“难……难道你们是来寻狐仙的?”

  木七止道:“怎么不是?敢问老丈,你老常在这神农架里打猎,那狐仙究竟在哪出没,你可是知道?”

  那老者哼了一声,道:“你……你们来寻狐仙干什么?”

  木七止突然一副大祸临头的神情,说道:“干什么?找不到狐仙,我们可就活不成了!”

  那老者疑道:“活不成了?寻不到狐仙,怎么就活不成了?”

  木七止佯装叹了一声气,伸手指向刘娥,慢悠悠的道:“实不相瞒,我和她……她情投意合,两情相悦,本来都要定亲了,可……可是……”

  那老者又瞧了一眼刘娥,见她脸上泛着红晕,料想难道他二人是一对野鸳鸯?否则,这姑娘又怎么会脸红?于是问道:“可……可是又怎样?”

  刘娥被木七止突如其来的一番胡说八道,羞的脸都红了。

  她瞧向木七止,只见他回首向自己使了个眼色,心想:“几年不听他说些疯话,还道他真的规矩了,他不知又在耍什么花样。”

  木七止也是一脸羞赧之状,小声说道:“可是老神仙说……说我俩命里八字不合。”

  那老者疑道:“老神仙?老神仙是谁?既然八字不合,你们怎么来了这神农架了?还……还要找什么狐仙?”

  木七止脸上一喜,道:“嘿,老神仙你不知道?老神仙他最是有名,我们那方圆几百里,有人要定个什么亲啊,看个什么宅子风水啊,还……还有考个状元什么的,老神仙说的可灵了。你老不知道……”

  话未说完,那老者打断其话茬,说道:“好了,你不用说这老神仙了,后来又怎样了?”

  这老者心想:“什么老神仙,不过是个算命的。”

  木七止只得接着说道:“后来我爹托梦给我……”

  那老者疑道:“你爹托梦?难……难道你爹已经死了?”

  木七止怔怔的眼睛一红,说道:“死了,他不死又怎么会托梦?他要是还活着,直接张嘴和我说就好了,托梦岂不太麻烦了?”

  那老者又道:“好了,你爹托梦和你说什么了?”

  木七止突然又来了精神,笑着说道:“我爹托梦说,这神农架里有个狐仙,这狐仙最是厉害,什么命里八字不合,祖坟的风水不好……统统的都能给看好。你……你说,要是狐仙看不好咱们这不合的八字,我……我们还能不能活?”说话间眼睛又是一红,在外人瞧来,要是寻不到那狐仙,看不好他这命里不合的八字,他说什么也不活了。

  木七止这番胡说,这老者当然不会信了他,不过即便他心里起疑,他又有什么法子?他木七止既已说了他们为什么来这神农架,他们不信又能怎样?

  大家不过是萍水相逢,你怎么能一下子让别人和你掏心掏肺的说实话?而且,他们难道当真就是猎户了?

  这时,茅屋的门又被推开了,那少女提着茶壶,另携着两只茶碗走了出来。

  刘娥适才让木七止一番胡说八道,气的不轻。她和那少女又道了声谢,接过了茶壶茶碗,走向了离那老者最远的石桌前,她要出言教训木七止,可不能当着别人的面,更不能教旁人都听见。

  待刘娥坐定,木七止也跟了过去。

  在旁人瞧来,一对两情相悦的少男少女,可是得离着一些不相干的人远远的,那些缠绵的情话,又怎么能让别人听了去?

  刘娥压低了声音,数落着木七止的不是。

  那老者和那少年人离着他们那么远,自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可他们听不见,那少年人难道就不知道了?一对苦命鸳鸯,除了一些浓浓情话,他们又能说些什么?

  那少年人也压低了声音,颤声的和那老者说道:“平师伯,那……那人说这神农架里果然有狐仙,还……还是他死去的爹托梦和他说的,师……师侄我想这狐仙之说怕是真的……”

  话未说完,那姓平的老者横了那少年人一眼,小声的嘴里碎叨:“又是狐仙,又是托梦云云,不过是子虚乌有,咱们学武之人,怎么能信了那虚无缥缈的灵异之事?”

  那少年人只得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又道:“可……可是平师伯,两年前,乾坤门的桑兰娘子,就在这神农架里,不知撞了什么邪,后来就疯疯癫癫,连她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

  那姓平的老者低声道:“桑兰娘子的事儿,老朽也略有耳闻,她……她之所以神志不清,怕是碰上了高手,老朽可不信,她是被狐仙所惑。”

  那少年人疑道:“碰上了高手?可……可桑兰娘子武艺不凡,什么高手能把她治得疯疯癫癫?”

  这对一老一少,在低声耳语,旁人当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这里除他二人,就只有一个主人家的姑娘,还有一对少男少女。那主人家的姑娘,身在屋里,外面有人在细说什么,她当然不会听见;那对少男少女,又离着他们那么远,他们既然听不见那少年少女在说些什么话,那少年少女又怎么会听见他们在小声说些什么?

  刘娥远远瞧着那一老一少在低声谈话,可她离着他们那么远,他们在谈些什么,她当然不会听得见。

  刘娥既然听不见,木七止当然也不会听见,人的耳朵岂不都差不多?

  可木七止当真是什么也听不见?他修习了七年的《皓首太玄经》,内功早已臻于化境,别人听不见的声音,他往往就能听见,这一老一少的对答,可都听到了他耳朵里。

  他心里不禁在想:“难道这神农架里当真有狐仙?这狐仙还能把人迷惑的疯疯癫癫?可这姓平的老者说狐仙不过是子虚乌有,难道把那桑兰娘子搞的疯疯癫癫的真的是高手?”

  木七止心里不禁泛起波澜,可他脸上还是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那一老一少从他脸上可猜不到,原来他们说的一言一语,都被木七止给听了去。

  那姓平的老者接着道:“什么高手可不好说,不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创咱们这天地神宗的祖师爷萧念声,刚闯荡江湖的时候,可不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后生小子么?江湖上又有谁会想到,武功天下第一,竟会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木七止听到此处,心中更是大起波澜:“原来他二人是天地神宗的人,他所说的萧念声,还不是三百年前,欺师灭祖的萧念声?不过……不过他们来这神农架干什么?他们既然乔装改扮,当然是要干一些不可告人的事了,难……难道他们是要不利于神农派?”

  那少年人又道:“可是平师伯,要真是高手的话,他为什么不杀了桑兰娘子?不光是桑兰娘子,这三年来,圆方门的大戒和尚,走了一遭神农架,竟然失忆了,这大戒和尚倒也不是真失忆,以前的事当然还记着,可……可那神农架一行的所见所闻,愣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你说这事蹊跷不蹊跷?”

  那姓平的老者颔首道:“那大戒和尚实非善类,他们名门正派当然恨之入骨。可咱们神宗里的人,难道就和他合得来?他要是死了,神宗里怕是没有一个人会为他报仇,他折在这神农架里,居然还能活命,这倒是奇了。”

  那少年人说道:“谁说不是?所以大伙儿才说这神农架里有狐仙,只有狐仙才不分好人、坏人。”

  那姓平的老者叹气一声,道:“唉,咱们神宗居然能容留大戒和尚这样的人……”

  那少年人疑道:“为……为什么不能容留大戒和尚?”

  那姓平的老者嘴里哼了一声,道:“你入宗不久,年久之事你当然不会知道。”说话间抬首望天,像是若有所思。

  那少年人问道:“平师伯,那些年久之事,你老何不和我也说说。”

  那姓平的老者嗯了一声,像是回过神来,淡淡的问道:“你说咱们神宗在江湖上名声怎么样?”

  那少年人肃然道:“哼,那些名门正派的人,假仁假义,给咱们扣了一个‘魔宗’的帽子,难道他们行事就一定光明磊落了?要师侄我说……”

  话未说完,那姓平的老者打断其话茬,叹气一声道:“可……可毕竟咱们都是汉人。”

  那少年人怔怔的道:“汉人?咱们当然都是汉人,不过汉人也有好人和坏人之分,那些名门正派里的汉人,也不见得都是好人。”

  那姓平的老者又道:“可咱们这些汉人,却在为契丹人卖命。”

  那少年人一怔,喟然道:“不错,咱们神宗里个个都是大好男儿,可……可为什么要对那个姓萧的寡妇唯命是从?”

  那姓平的老者疑道:“姓萧的寡妇?师侄你是说大辽的萧太后?”

  那年轻人又道:“不是那寡妇又能是谁?”

  那姓平的老者一听,顿时嘿嘿一笑,道:“对,就是那姓萧的寡妇。”

  木七止心道:“原来这什么天地神宗认贼作父,投靠了契丹人。不过听这二人所说,他们对那些契丹人可不大服气,否则这少年人称萧太后又怎么会称为‘姓萧的寡妇’?”

  那少年人道:“咱们为什么要投靠大辽?难道就因为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都和大宋交好,而他们偏偏又和咱们仇深似海,咱们天地神宗这才投靠了契丹人?”

  那姓平的老者仰天叹息一声,淡淡的道:“要是华宗主还在……”

  那少年人疑道:“华宗主?就是华天逊?”

  那姓平的老者问道:“你也知道他?”

  那少年人道:“大伙儿一块喝酒的时候,听六合门的人说起过,据他们说二十二年前,出了一件事,可究竟出了件什么事,人人却都又三缄其口。”

  那姓平的老者道:“不错,那件事都过去二十二年了。”

  那少年人问道:“平师伯,这里没有外人,那件事你老就和师侄我说说。”

  那姓平的老者一时兴起,刚欲张口,突然又叹了口气,道:“唉,那件事你……你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那少年人悻悻的道:“怎……怎么人人都是这样?二十二年前出的那件事,难道当真非同小可?”

  那姓平的老者不置可否,只道:“二十二年以前,华宗主掌宗,他老人家将那《奈何剑谱》使得出神入化……”

  那少年人道:“那……那华宗主的剑法当真出神入化?他和咱创派祖师萧宗主比,谁的剑法更高明一些?”

  那姓平的老者嘿的一声,道:“萧宗主都死了三百年了,他二人又怎么比得了?不过要老朽说……”说话间沉吟不决。

  那少年人道:“平师伯,要你老说他们谁更厉害一些?”

  那姓平的老者又道:“要老朽说,该是华宗主更胜一筹,那套《奈何剑谱》,几百年来又经历代宗主精雕细琢,华宗主在剑法上更能青出于蓝。”

  木七止心道:“听花婆婆说那萧念声所创剑法是叫《奈何剑经》,怎么这老者却说是《奈何剑谱》?难道花婆婆她几十年不出谷,别人给那套剑法改了个名头她也不知道?还……还是花婆婆她本就糊里糊涂,记错了也是有的。”

  那少年人“哦”的一声,那姓平的老者又道:“那时不光华宗主他老人家武功独步天下,就连圆方门、盖壤门、两仪门、六合门、乾坤门五门的门主,其才智、武功也无不领江湖风骚,那时的神宗可谓是一时风光无两……”

  那少年人疑道:“咱们盖壤门张门主也……也是才智、武功……”这少年人言辞闪烁,显然对这姓平的老者说的话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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